蔣春媛不忍看龍哥的神情，轉而看向他蔣老爺子，臉色哀求。能有可能讓龍哥等到沈秋韻醒來的，也只有蔣春媛。蔣春媛把希冀放在蔣老爺子身上。
“去什麼去，法律不外是人情。”蔣老爺子道。
蔣春媛一聽，希冀在臉上，她就知道爺爺會有辦法。
蔣老爺子抬頭挺胸。難得她唯一的孫女，對他有所求。蔣老爺子學聰明瞭，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和蔣春媛談條件。只有讓蔣春媛覺得虧欠，虧欠越多越好。蔣老爺子恨不得蔣春媛天天有事相求。
“不用去，也不讓他們進來。不配合警察調查，也不是什麼大罪。我才不信他們會硬闖。再不行，我親自杵在電梯口，我看他們敢不敢推開我。”
蔣濤簡直想要別過頭，老爺子，你演過頭了。
蔣春媛也生氣了，什麼時候了，爺爺還有心情說這種話。
蔣老爺子感覺到蔣春媛的不悅，乾咳一聲。
“蔣濤，去一個電話，說錄口供而已，這裡錄也行。還沒定罪前，人人平等。再說，蔣家這次也才參與了，我們理應也要配合調查，老頭子腿腳不方便，麻煩警方走一趟。說客氣一點，我們蔣家都是良好市民，不會做不配合警方的的事情。”最後一句，分明故意說給蔣春媛聽的。
蔣老爺子哀嘆，年紀越大，在孫女面前越沒有地位，都快變成鞍前馬後了。
蔣春媛緩和的臉色，讓蔣老爺子立刻把哀怨收回。這孩子像他，有情有義，這個好。作為蔣家人，有情有義是基本的。無情無義的，別說是蔣家人，連人都不配當。
龍哥感激的看著蔣老爺子，九十度鞠躬。
“謝謝你！”
“小秋會希望，睜開眼就看到你的。”蔣春媛道。
蔣濤眼神詢問童炎騏。
“蔣管家，可直接請他們上來這一層。”K京私人醫院這個樓層從不對外開放，童炎騏斟酌，總不能讓蔣老爺子下去錄口供。
蔣濤一邊說電話去了。
童炎騏也資訊許威廉回來。
陳錦宇過來親自來了，來得比他們想得慢一些。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個老警官。
接下來的口供善後很是順利。龍哥很配合，幾乎無需詢問，直接把事情全部交代。而蔣家人持械出現南港，花了比較長的時間交代。因為，都是蔣老爺子耐著性子，慢慢的交代。蔣老爺子威望在，年紀又大，他一再的重複，也沒人敢打斷他。
唯一的遺憾，是龍哥被扣押前，沈秋韻都沒有醒。
“小秋，我得走了。”
龍哥握著沈秋韻的手，傅顧問沒說什麼，只說沈秋韻不會這麼快醒，至於可能的後遺症，傅顧問也沒有明言，只說等沈秋韻醒來後慢慢觀察。
童炎騏等候在外頭，沉默而壓抑。鄔冬雨給沈玉報了平安，說讓人下去接她過來。
蔣老爺子在一旁和一個年級頗大的警官說話，蔣春媛伴在蔣老爺子身邊。
陳錦宇在病房門口，頻頻看著腕錶。
上頂層前，特意囑咐其他警員在樓下等著。
蔣老爺子悄悄瞄蔣春媛，又繼續撐起精神與老警官詢問詳細的情況。蔣春媛觀察入微，蔣老爺子眼底的疲憊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蔣老爺子年紀大了，經不起熬夜，蔣春媛還看見他悄悄的打哈欠。
表面看起來身體再硬朗，時間上爺爺也是接近八十的人了。年輕熬過受過傷，老年就得全盤接收年輕時候的任性。
許威廉一直在電話中，安排著事情。
病房內，儀器的嘀嘀聲，輕微卻足以勾動龍哥的每一跟神經。
“我相信，大家會照顧好你的。”
龍哥說道，總覺得沈秋韻的眉眼永遠看不夠。他多麼希望，能等到她睜眼。可她睡得那麼安詳，龍哥不捨得打擾她。擔驚受怕這麼久，這次終於能好好睡一場好覺了吧。
小秋，你是不是在發著什麼好夢呢？
夢裡，可有我？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嗯，這次會離開有點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