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瓜,總有兩把尺,寬以待人,嚴以待己。對別人不計較,卻一直不大願意接受別人的好意。其實最計較的,是她自己。”
“不是嗎?真是讓人為她操碎了心。”
和歐陽夏晴不一樣的事,蔣春媛、鄔冬雨和沈秋韻沒有兄弟姐妹。歐陽夏晴的世界裡,她父母雙全,有兄弟姐妹,除了她們三個閨蜜,歐陽夏晴擁有的太多太多。比較歐陽夏晴,她們的想法感受比較能相通,更能瞭解對方,姐妹情自然深厚。
在她們心中,比閨蜜更深,深得像家人,必須兩肋插刀的家人。沈秋韻年紀比她們較為大,蔣春媛卻和鄔冬雨一樣,把沈秋韻當作小妹來疼。
“就你而已。”
蔣春媛取笑鄔冬雨。
“是麼?不知道誰時常有免費的小禮品,免費的手信,以我金睛火眼,有的手信真的便宜。我怎麼不知道,當空姐有這麼多的好處?”
蔣春媛也笑了。以前送東西,總是藉口買多了、累贅,要沈秋韻幫她消耗掉。沈秋韻之前看到品質比較好的,還不捨得吃,總是在她面前吃一兩樣,其他的帶回去送她前男友。
沈秋韻分手時,蔣春媛正好遇到蔣家的煩心事,等她知道時,沈秋韻又是表現得像正常人一樣。
想起亞力克斯,蔣春媛壓下心中的怒意與不甘。她是提沈秋韻怒和不甘,尤其在看了蔣濤給的詳細報告,才知道原來亞力克斯藏得這麼深,在那件事上欺騙沈秋韻。只怕現在,沈秋韻還不知道亞力克斯的真面目。
這件事後,蔣春媛得讓蔣濤查查,究竟亞力克斯騙了沈秋韻多少東西,以及多少錢。蔣春媛勢必要讓亞力克斯吐出來。即使沈秋韻知道情況後願意吞下這口氣,可蔣春媛吞不下去。
“我猜想,以前你常要小秋載你回酒店,沒私底下少送她東西吧。”鄔冬雨揶揄。
“你看得出,反而歐陽看不出來。”
蔣春媛以前自認和歐陽夏晴同一路人,也曾覺得她們志同道合過。沈秋韻的事情發生後,歐陽夏晴的關心方式,讓蔣春媛不是很順眼。該有的關心歐陽夏晴沒有少表現,可都是僅僅表現而已。如果歐陽夏晴真的關心小秋,那裡可能還能在K京坐得住。
或許,因為這次的事情,導致後來蔣春媛漸漸疏遠歐陽夏晴。
“說真的,我是看不出來任何破綻的,但我有同理心。你想想,我那裡來這麼多買一送一的衣服?那裡來的這麼多試用包裝?你當購物店是做慈善的?”
“你也挺偏心的嘛。”
“我偏心小秋,你不早看出來了?”
蔣春媛和鄔冬雨談笑,默契的誰都不願意去提沈秋韻可能的情況。兩人笑著笑著,鼻子發酸。在這關頭,她們不能自亂陣腳。她們要是不能冷靜,反而會幫倒忙。
尤其蔣春媛,她即然承認了繼承人的身份,就不能再隨心。她的言行,即將代表整個蔣家。擁有更多,就要肩負相對的責任,也會失去本來擁有的,比如平凡人的自在。
蔣春媛仰頭看星空,眨著微微發澀的眼睛。
明月不知何時隱去,星空燦爛,漫天的星空,曾對蔣春媛來說,代表著浪漫,可此刻,她卻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思。
鄔冬雨望著同樣的星空,將深愁藏在心底。她不希望沈秋韻有事,也不希望童炎騏有危險。唯有仰望星空,雙手悄悄合十,向上天祈求。
“大小姐,前面就到了。”蔣濤提醒著。
“他們呢?”眨掉了眼中的澀意,蔣春媛的聲音低啞了少許。
蔣春媛從外頭看過去,路燈昏暗,本就看不清楚,一排路燈竟還有超過一半是壞的。夜晚的這裡,像是被人遺棄的廢港。
車子關了燈,緩慢減速,挨著圍牆停下。
“先不和他們會和,他們在前面,太多車過去反而容易引人注目。”蔣濤解釋道。“我們前後包抄,兵分兩路,一一擊破。”
南港原有的守衛對蔣濤來說是蝦兵蟹將,他顧忌的,是X國的大統領。傳說,即便現在已經是講究科技,新新時代了,X國的大統領還保有養死士的習慣。凡大統領所在之處,必有死士潛藏。
蔣春媛知道蔣濤有的是辦法,可蔣濤大部分時間和她在一起,沒見他和誰商討部署。
“那我們從這裡步行過去?”蔣春媛表示理解。
和蔣春媛一起來的護衛都下了車,將身子隱匿在圍牆陰影,快速前行。行動詭異如鬼魅,速如閃電,一轉眼便不見了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
原本一直隨行的蔣家護衛,取代了司機的位置。一起同來的兩臺車,已經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