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樓,酒店走廊,三人皆在地上。
程警官見三人如此,揮手讓多事駐足的人散去。
十五樓本就無外人,程警官的警告下,所有人員各自忙活。中間三人在地面上,鄔冬雨得眼淚像斷了線,不停的滑落。童炎騏胸腔已經溼了一大片。
龍哥不停喃喃說著自責的話,一遍又一遍,怪責自己。
程警官拿他們沒有辦法,又不好離開,只能在一旁陪伴著。上頭說,等會兒還有重要的人要來,讓他留著等候。
程警官將平板交給下屬,他也心急想要知道檢測報告的結果。可惜這裡是北部偏僻的地區,從這裡把證物送到總部,車程已經耗費不少時間。
“艾德蒙,你說,怎麼有這麼狠心的人……”鄔冬雨抱著自己的雙臂,把自己埋在裡頭。“小秋那麼溫順、那麼乖巧,他怎麼下得去手?”
童炎騏看著她,又看看龍哥,兩人,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我在想……如果可以……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真想把這個壞人殺了。”鄔冬雨痛心疾首,斷斷續續的說。每每想到沈秋韻被活活炸死,鄔冬雨都無法接受。她希望沈秋韻去的時候,依然失去意識,至少這樣,她不會這樣感覺到痛,去的時候不會痛苦。
爆炸案。這麼嚴重的事,他們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有記者在酒店外守著。鄔冬雨可以想象明天的頭條,必然就是沈秋韻。沈玉要是知道會怎樣?鄔冬雨不敢去想。
說者未必會這樣做,聽者卻有意。
頹然的龍哥像是突然找到方向。“對,必須殺了他!”龍哥咬牙切齒,目露兇光。“殺了他……殺了他……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恨……我親手炸了他為小秋報仇!”
“龍哥,M國是法制社會。”程警官作為執法人員,不容許他們犯法。他們的言語已經構成威脅人身成分。“請你慎言。”
“那犯人呢,你們就任由他逍遙法外?”童炎騏不滿。這個地方還是透過馬丁的技術,才會這麼迅速的找出來的。
童炎騏自知不能怪警方,嚴格來說,他們沒有正式報警,也沒有配合的將所有的資訊交給警方。可是,童炎騏怒意無法發洩,現場三人,童炎騏能發洩的物件,只剩下程警官。
“我們警方辦案有我們的章程,若證據確鑿,警方會發出海捕,爭取儘快捉拿嫌疑人。”程警官無奈,鑑定還沒出爐,案發至今不過三個多小時,偵察還沒有結果,他拿什麼抓人。警方不是古惑仔,憑藉私怨就能糾眾報仇。如果人人都按自己的方法才,視法律為無物,社會安寧與秩序如何維持?
“那是不是我現在用我的力量揪出Z教父,我反而有錯了?”龍哥怒道,若不是童炎騏按住他,他早就揮拳過去。反正之前都打過一拳,一拳也是打,兩拳也是打,要告他襲警隨他去,誰在乎?!
“請你冷靜!”程警官理解龍哥的心情,按著脾氣規勸,“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做出違法的事情。”
“哼,求人不如求己,我就不信了,把M國北部,把K京翻過來,我找不到Z教父。”龍哥狠勁一發,誰也勸不住,“一旦被我找到,一定把他撕成碎片。”
“龍哥,我必須對你發出警告,動用私刑是犯法的。”程警官的耐性快到極限。這件案子上,他已經竭盡所能,動用一切的資源去找。奈何酒店過舊,許多監控都無法正常運作。他現在連嫌疑人何時離開酒店,都無法掌握。
“不去抓殺人犯,卻在這裡警告受害者家屬,這就是M國的執法人員的能力?”
熟悉無比的聲音讓鄔冬雨抬頭,卻不敢與來人相認。這是她認識的蔣春媛麼?為何眼神這麼冷?
蔣春媛緩步而來,身後兩個走路如操步的男人亦步亦趨。蔣春媛的優雅如故多了一層冷若冰霜的氣質。
和蔣春媛同來的,還有一個年紀頗大,西裝革履的男人。童炎騏認出,這是這家酒店的董事長,郭老先生。之前的宴會上見過,郭老先生年紀大了,生意上的事情已經交給他的兒子,鮮少親自出面。
童炎騏與他頷首,當作打招呼。心中暗忖,蔣春媛究竟在蔣家是什麼身份,連已經退休的郭老先生都親自陪同。
“童公子,龍哥,蔣家將會無條件與你們聯手,抓住殺人兇手!”蔣春媛冷厲的說,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