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炎騏的手指立刻傳來錐心的疼痛,盡頭額上已經冒汗,童炎騏的笑容依舊沒有減半分。
翻譯員一見,驚得退後兩步,跌坐在地,反應比童炎騏還大。
下手的人沒有聽到痛呼聲,有些意外的看著童炎騏,默默的後退。
童炎騏的手指扭曲,手掌微微顫抖,喘氣連連。
“惱羞成怒了?”童炎騏緩了一會,才開口。
“閉嘴!”山本弘樹抄起桌上的盤子,扔了過去。
眼見童炎騏並無避開的意圖,卻在盤子快要碰到額角的最後一瞬,扭頭避開。童炎騏算得極準,盤子堪堪在額角擦過。再慢半分,就避不開了。
盤子沒有碰到童炎騏,反而撞到童炎騏身後黑衣人的身上,然後跌落,碎開一地。
“原來,你怕他。”童炎騏知道自己猜對了。股份轉讓書上雖然被遮蓋住收益人名字,但對賭場酒店最有興趣的,不外乎幾人。童炎騏隨意一猜,山本弘樹的反應和親口承認並沒有差別。
“閉嘴!”山本弘樹再次怒拍桌面,桌上的盤子被激的一跳。
“我錯了。”
童炎騏突然的認錯,讓山本弘樹的臉色稍微緩一緩,然而下一句,使得山本幾乎失去了理智。
“你不是怕他,你是恐懼。”
山本弘樹怒極。
“你在櫻花國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怕他,不應該啊!”童炎騏猜測著,“你們兩人八百杆子打不到一塊兒,怎麼會聽命於他呢?”會讓一個人聽命於另外一個人,不外乎幾個理由。情?山本弘樹和那個人相距甚遠,不可能有交情。即便有交情,也不會是賣命的程度。錢?山本弘樹不像是缺錢的。那剩下只有一個理由了。
“怎麼,你有把柄在他手上?”童炎騏同情的說,也不知道有什麼把柄,會讓山本弘樹這樣的男人屈服。難道是……?
山本弘樹靜默。
童炎騏的眼睛不停的飄動,再次趁機打量著局勢。童炎騏伸腳,在桌下踢了踢林木森,林木森看著沒有動靜,童炎騏腳下卻被踩了。
鈴鈴。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山本弘樹臉色一變。
掏出了一款幾乎絕版的老舊手機,山本弘樹不自覺地扭頭去看背後櫃子上的一個角落。
童炎騏眼睛眯了眯。
“Konijiwa。”山本弘樹幾乎是九十度鞠躬,“”
童炎騏驚訝于山本弘樹的態度。童炎騏的瞳孔縮了縮,看來打來的就是剛才說的那個人,或是那個人的手下。從山本弘樹的談話,對方顯然是立刻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童炎騏的眼睛落在剛才山本弘樹看的地方,那邊有幾個袋子,袋子不規則的擺放著。這屋子裡的東西都非常的整齊,童炎騏甚至懷疑山本弘樹有強迫症以及潔癖。童炎騏立刻就能確定,那幾個袋子不規則的擺放,是要掩蓋後面的東西。東西是什麼,不言而喻。
山本弘樹講完電話,沒再發怒,反而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童炎騏先生,我的老闆,很不滿意你的態度。”
童炎騏眯眼,從山本弘樹的話,他確定那堆袋子後面是監控。對方在監視著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只有兩個理由,對方不相信山本弘樹的能,或山本弘樹在對方的計劃中扮演的角色並不重要。童炎騏甚至懷疑,事成過後,山本弘樹會被滅口。
山本弘樹將老式的手機收進兜裡。童炎騏的嘴角有一抹笑,對方讓山本弘樹用這樣的手機聯絡,當時是怕被追蹤。一個連上網功能都沒有的手機,卡一被拆開,就無法追蹤。童炎騏其實沒有和對方交過手,從種種跡象看,童炎騏很確定對方是一個處事非常小心的人。
童炎騏真不希望,和這樣的人正面交鋒。
“童炎騏先生,我想,你很愛你太太吧!”山本弘樹陰沉的笑著,“或者,你應該不希望你的太太少一個毛吧!”
“你動她試試!”童炎騏的臉上終於變了顏色。
“果然,他猜得沒錯!”山本弘樹看著童炎騏扭曲的尾指,“你果然是鐵漢柔情。”
童炎騏抿嘴。
“童炎騏先生,其實,在江湖上混,我也不贊成動女人孩子。”山本弘樹道,“中國不是有一句話,說禍不及妻兒嗎?”
童炎騏沒有回答山本弘樹。童炎騏想著的是,自己給鄔冬雨的安保做得足不足夠,只要鄔冬雨在家裡,那就是銅牆鐵壁。可是今天鄔冬雨去閨蜜聚會,確實是一個下手的好時機。童炎騏其實心裡焦灼,可不能太過表現出來,他越是在意鄔冬雨,對上越是不會放過鄔冬雨。
“本來沒打算動她,就在剛才,因為你的不合作,他……我們為了表示誠意,才會請你太太做客。”山本弘樹在笑,眼睛卻有著一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