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秋韻下午才出的院。
醒來發現龍哥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不確定龍哥是回了民宿再來,還是沒離開過。
一個早上,她安心的在床上躺著,任由龍哥忙著去辦理手續、取藥等。沈秋韻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很過分,她知道,不知不覺間,她把龍哥當作救生圈了。沈秋韻原先想獨自躲開塵囂,龍哥突然的闖進,使得沈秋韻竟有些眷戀這半熟的新識帶來的溫暖。從小養成的觀念告訴自己這樣是錯的,感性和理性交戰,最後,沈秋韻決定隨心。
就放縱自己兩天吧。就兩天。
沈秋韻這樣告訴自己。
有龍哥相伴,之前難以熬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就這樣不知不覺間過了兩日。沈秋韻調整自己的眼鏡,也不知道是人暈,還是眼鏡使得她發暈。
手還沒抬上去捏捏發暈的頭,另一隻手上的重量就消失了。
“龍哥,我自己來吧。”
“不用。”龍哥關切的問,“如果還不舒服,那就和醫生說再留下觀察。”
望著龍哥提著袋子,再望著兩手捧著手機的自己,沒再堅持,因為知道堅持也沒有用。被人照顧的陌生感覺,真好。沈秋韻已經不記得,從何時開始,自己就被養成的獨立的性子,能獨立抗五斤米的女汗子。
“我沒事,就眼鏡有點歪。”沈秋韻又去調眼鏡。“我行李箱內有備用的,回去換一副就好了。”
“讓你躺著等我,怎麼就起來了。”龍哥抿著唇,攙扶著她的胳膊,“確定不再休息會?”
“我沒事,能自己走。”
沈秋韻拒絕了龍哥的攙扶。
“走吧!”龍哥的手該為插兜,轉身領先離開病房。
沈秋韻戴著的是歪斜的眼睛,還有膠水凝固的印記,時不時得用手扶著。
手機依舊是關機,師爺當真聽話,只帶了手機,卻忘了充電器。龍哥有充電寶,可沒有她手機的資料線。
師爺還給沈秋韻買牙刷牙膏所有的熟悉用品一應俱全,就是沒有換洗衣服。沈秋韻嫌棄的看著一身汗臭的衣服,只想快些回民宿洗澡。龍哥卻不以為意,往她身上噴了香水,然後一句自己餓了,把沈秋韻帶去附近吃湯麵。
賣魚丸湯麵的是一小攤,旁邊擺著幾張簡單的桌子。在鄉下,這種攤子通常都是老一輩的在做,年輕人多已經往城市去發展了。
看著清湯掛麵,沈秋韻被龍哥收走的所有辣椒。
“暫時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
“……。”沈秋韻賭氣,吃得特慢,幾乎是一條一條的把‘清淡如水’的麵條勉強嚥下去。魚丸和魚餅都是用最新鮮的魚製作而成,可沈秋韻幾乎原封不動,湯裡的菜都被沈秋韻吃了,剩下的她真的沒有興趣。
龍哥把沈秋韻的小脾氣收在眼裡,專心一致的吃麵條。嘴角又偷偷翹起,沈秋韻會在自己面前刷小脾氣,證明她心裡,已經不再把自己當外人。
“汪汪。過來。”
沈秋韻突然發出模仿小狗的叫聲,一隻小奶狗咧著嘴,搖著尾巴,跌跌撞撞的往沈秋韻努力的奔去。
沈秋韻從碗裡夾出了魚丸,掰開兩半,放在地上給小奶狗吃。
小地方的人情味足,也沒有像城市那麼講究,其他食客見到,也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