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勾,沈秋韻總算放心。
“回頭一定說說老闆,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喝過期啤酒的風險。”
“也不知道誰貪小便宜?”
“哼,也不知道昨天誰像個傻子喝醉摔倒,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曝屍荒野了。”睡在走廊,和曝屍荒野差不多吧。
“那我還得報答你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不敢,改天記得請我吃麻辣火鍋。”
龍哥挑眉,她就這麼愛吃火鍋?
“龍哥,昨天,我有說什麼嗎?”
“有,多了好多!”
“都說了什麼?”
龍哥忍著笑,沈秋韻疲憊的眼睛頓時緊張,努力回想,卻想不起,看來是斷片了。
“說了很多很多,一時倒想不起來。”
龍哥越是一本正經,沈秋韻越是不知所措,她不會喝醉,一股腦把自己和亞歷克斯的破事都一股腦說了吧?她與亞歷克斯最終走上的分手的結局,可是她實在不想任何對亞歷克斯的壞話從自己的嘴巴里講出來。亞歷克斯在童公子公司上班,沈秋韻不希望鄔冬雨因自己的關係厭惡亞歷克斯,進而影響童公子,使得亞歷克斯的事業因自己而受阻。
“不僅講得很多,跨越的時間還偏長,提到的還有男有女,人物眾多。”龍哥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沈秋韻的眼睫毛上,眼睫毛下是躲閃的眼珠子。“你從三國,講到近代了。從曹操、歐陽修,講到徐志摩,簡直是大型吟詩現場。”
沈秋韻臉色因身體不適而蒼白,硬是被龍哥的話擠出了兩坨紅腮。
“我沒猜錯,你偏愛曹植和席慕蓉,念得最多的是他們的詩。”龍哥藏住嘴裡的笑意,沈秋韻越囧,他越喜歡看那小表情。
“龍哥,我……”
“我怎麼平時沒聽你念詩,文化底蘊蠻深厚的嘛。”龍哥由衷。龍哥覺得可惜,昨夜,沈秋韻雖是醉眼醺醺,但眼中的光彩是那麼的奪目,人清醒了,這層光彩也就暗淡。
“我,這不喝醉了嗎?”沈秋韻不僅囧,還羞。她平時儘量不在平時說話的時候唸詩說辭,免得別人說她作,拋書包。
沈秋韻抿著乾枯的嘴唇,結果龍哥傳來的水喝了點。難怪喉嚨又幹又澀,原來是念詩去了。龍哥接過水杯,安靜的看著她眉眼時而輕蹙,時而鬆開,時而眨眨乾澀的眼睛,然後眼皮慢慢垂下。
“反正都來了醫院,明天問問醫生,能不能捐血。”
沈秋韻突然睜眼。
“為什麼要捐血?”
龍哥想要拉被的動作一頓,轉而五指插入頭髮,整整略微凌亂的髮型。
這動作看在沈秋韻眼裡,更把龍哥看成習慣性的耍帥。近視眼看不清,反而多了一層朦朧美。沈秋韻用口水滋潤乾澀的喉嚨,那不經意的帥氣與灑脫實在養眼,難過身邊女人無數。
“你不懂,運氣不濟,哪得花錢消災,不花錢也行,那就出點血唄。”沈秋韻還是有點小迷信。
“你,鐵夠嗎?血糖血壓夠嗎?”龍哥滿眼的不贊同,這麼瘦弱的身子,怎麼這麼喜歡獻血?
“咦?你怎麼知道?”沈秋韻驚訝,她的確十次有八次捐血不成功,都因為鐵不夠。
“女人不都這樣。”
龍哥起身,觀察著點滴瓶子。
果然是女人殺手,身邊這麼多女人輪著轉,當然比女人更清楚女人。
“你不累嗎?累了就睡會兒。”龍哥望著點滴,感覺速度比剛才那瓶慢多了。輸完的那瓶是打液體氯化鈉補充水電解質,這瓶是龍哥悄悄讓老醫生給開了,主要給沈秋韻補充營養。
沈秋韻隨龍哥眼睛望去,知道他在看輸液,因為近視,根本看不清。唉,看不清楚真的很沒安全感。
“龍哥,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我多希望有一個會照顧自己,保護自己的哥哥。”
龍哥的笑容凝固。
沈秋韻看不清龍哥的神情便乾脆不看,盯著天花板,等龍哥的回答。時間一點一點的,龍哥突然安靜,使得空氣也凝固了。
龍哥知道沈秋韻看不清,眼睛肆意的臉上游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什麼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