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沈秋韻就和亞歷克斯住在一起,從此,沈秋韻就沒有上過班。那時候,他們很是恩愛,一個上班,一個打理家務,回家後,吃飯看電視,分享著生活瑣事。沈秋韻最大的期待,便是煮著熱騰騰的飯,等著亞歷克斯回來吃。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話題少了,生活瑣事在亞歷克斯眼裡變得厭煩,沈秋韻逐漸的沉默,不捨得讓為生活打拼的亞歷克斯回家後心情受影響。
飯菜這麼多年依舊每日煮好,沈秋韻卻習慣了,亞歷克斯未必會回來吃。畢竟,他是越來越忙,忙著為他們的未來而拼命的賺錢。隨著工作壓力的增加,亞歷克斯連微笑都少了。
沈秋韻面對著低氣壓的亞歷克斯,自然也沒有年輕時的肆無忌憚的嬉笑。沈秋韻怕說了什麼惹亞歷克斯不快,說話有了顧忌,也開始寡言。漸漸地,兩人靜默的時間,比說話的時間還長。除了偶爾一起在家裡播放笑片時,開懷笑聲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家裡迴盪。
沈秋韻甚至不記得,亞歷克斯最後一次說愛她,是什麼時候了。
沈秋韻坐在床邊,想著往事,從初遇,同居,到如今的點點滴滴。往事歷歷在目,亞歷克斯還是亞歷克斯,卻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亞歷克斯。其實,沈秋韻覺得,自己也不再是當年的自己。
她原以為的天長地久早就變質,是沉悶的生活,還是沒有新話題的枯燥,究竟是什麼,使得他們的愛情,剩下薄薄的紙片,隨時,一戳即破。
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像無孔不入陰寒冷意,鑽進了鼻子裡,鑽進了四肢,肆無忌憚的在沈秋韻身體裡衝撞著。
房外有動靜,是亞歷克斯回來了,有軲轆轉動的聲響,是拉桿行李,是了,他剛出差回來。
太陽早已經下山,原來早就晚上了。
不知道亞歷克斯吃飯了嗎?他工作這麼幸苦,自己要懂事。
可能是誤會,肯定是誤會。沈秋韻告訴自己,伸手摸幹了淚,準備起身,給他弄點吃的。為亞歷克斯準備晚餐,已經成為刻入沈秋韻生活裡的首要大事。
腳因為做太久,而麻痺了。沈秋韻顧不得,掙扎起身,來不及等待腳板的刺痛和小腿的麻痺過去,便單腳挑著要開房門出去。
剛才的委屈被沈秋韻暫時遺忘,腦子裡只是想著,亞歷克斯是不是餓了。得趕緊的,亞歷克斯肚子一餓,心情便會不好。
“小婉,你不說要上廁所嗎?先去吧。”
沈秋韻雙腳發軟,又跌坐在地,撐撐在地上,顧不得胳膊的疼痛,渾身發冷,冷得她瑟瑟發抖。
亞歷克斯,怎麼又帶小婉來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
沈秋韻的心撕痛著,整個人又往後挪,包成一團,像被遺棄的小狗,倦縮著,抱著自己腿,唯有這樣,才能維持僅存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