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許威廉和老程靠在車頭,徹夜未眠,兩人累得嗆。
“你老闆還讓不讓人活?”
許威廉道,幾個小時的時間,找來熱氣球,找來熱氣球駕駛員,這一切,還是可以電話操作的。畢竟有錢使得鬼推磨,用貴三倍的錢,租來了熱氣球,還請了熱氣球擁有者親自操作。許威廉畢竟沒有熱氣球這玩意的聯絡,至少半夜聯絡了幾個相熟同事及生意上的夥伴,最後才直接聯絡上這熱氣球的東主,一個晚上下來,許威廉欠了不少人情。
最讓許威廉奔潰的,是半夜滿山的車。
許威廉必須得敲視窗破壞別人的春秋一刻,捱了白眼和一頓罵不說,還要裝作重度近視,看不見來不及蓋住的春光乍瀉。好在那些偷情的男女們,大多由一開始的煩躁後,眼睛最後眼睛發光的拿了一疊錢,或在女友面前罵罵咧咧、或裝作很解風情,一一走了。不肯走的,原有的一疊再加一疊,直到把人逼走。許威廉慷老闆的慨,那送的錢,足以讓他們在五星級酒店繼續未完成的運動幾個晚上了。
仔細算來,從山頂到沿路,至少二十多臺車。換言之,同樣話與動作,許威廉重複了二十多次。
每一臺車臨走之前,許威廉還得謙卑有禮的請人家踩油時輕腳些,別讓汽車引擎發動聲驚醒了睡夢中的人。然後再對了每一臺離去的車千謝萬謝,哈腰諂笑。
不過這一晚也讓許威廉開了眼界,原來K京比他想得還開放。許威廉無法想象,這車廂中有限的空間,放得開麼?
“真是累得夠嗆啊!”老程嘟噥。
任誰一夜沒睡脾氣比較不耐煩的,又把菸頭扔進喝光的維生素功能飲料的鋁灌中。許威廉不停的忙,忙得沒時間休息。老程在車上守著,就怕童炎騏隨時呼叫,是以不敢睡,強撐著垂下的眼皮,就差以牙籤頂住了。
許威廉看著空中越飄越遠的熱氣球,在空中,吊藍下方降下一條長型的字條。許威廉可以想象,此時在K京最繁華處,引起怎樣的騷動。
那長型布條的印製,也是花了他不少時間與唇舌,讓人半夜趕上來印製的。唉,這是印證了那句,老闆出錢,他出力,高強度工作的一夜,快要了他的老命。不過這樣也好,讓他有機會在老闆勉強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
“走吧。”
“去哪?”
“當然去熱氣球降落點。”
K京最繁華,熱氣球底下,多少豔羨的目光,正直盯盯的望著天空中的熱氣球和張揚垂直而下的布條。
Only
You
And
Me.
少女羨慕的低呼,憧憬著,那是多少人的夢,或者連夢中都沒有想過的情節。
街角處咖啡廳外的露天座位中,有一道眼光尤為炙熱。
聯想起夜裡收到許威廉的諮詢電話,眼光的主人立刻醒悟熱氣球上的人是誰。瞳孔微縮,一時掩飾不住嫉妒與恨意,捏著咖啡勺手指已經漸漸發白。
“咳咳。”
清咳驚醒了她,一秒斂走所有情緒,又恢復淡淡的笑容,優雅而迷人。
“剛才我們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