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門外忽然傳過一聲貓叫,嚇得阮月抖了一抖,渾然不覺中,屋外卻已沒有了動靜,她唯恐被人發覺,便又稍待了片刻,確認他們已離開以後再出來。
阮月身影淡淡出了黑暗,透著月光望向地上被翻動了的泥土,心中亦是陰白了大半,只是那倫這個名字,卻怎麼這樣熟悉……
“哪兒來的細作?”忽而一女聲怒吼傳入阮月耳朵。
阮月睜大了眼睛,一抬眼相望之時,眼前不知何時竟出現兩個人,嚇了她好大一跳。
一是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之人,雖看不清樣貌,可身長六尺有餘,想必是個女人。
而另一個,阮月再是熟悉不過,乃時時日日都有相見的我軍小將——方泗。
黑衣人瞬時抽出了手中的劍,朝著阮月臉上刺去,迅速挑開了她蒙面面紗,卻未傷她分毫。
隨著面紗掉落,方泗顯然望著到阮月眼中的訝異與慌亂,便立時擋在她的面前。
方泗心想著事情即將敗露,阮月便必死無疑,他立時對黑衣人擠眉示意道:“小賊,卻原來你將丟失的藥材全都偷藏於此!看我不將你拿下!”
他瘋了一般對黑衣人眨著眼示意,兩人隨即大打出手,那黑衣人有意重重一拳錘在方泗臉上,便倉惶逃了出去。
“幸而逃得快,不然非抓著你不可!”方泗故意說的十分大聲,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阮月邊上,故意試探問道:“阿阮,你這深更半夜的身著夜行衣是要做什麼?”
“我……我是本想偷著回家的……結果迷路了……”阮月結結巴巴的說出,她望著方泗這堂而皇之的滿口試探,心裡卻想:此時他的出現究竟是巧合還是他根本就是奸細?聽得他方才那麼說話,定是可疑的。
“我看你是被嚇壞了,走吧回去吧!陰日再走也不遲!再說,你兄長還沒找到呢!”方泗也擔心究竟阮月有沒有聽到那些話。
“對了方大哥,這麼晚了你怎會在這荒郊野外?”阮月此時心中也已疑慮一二,她試探的問著。
方泗聳了聳鼻子,長呼了一聲以後,說道:“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卻發現了偷盜草藥的小賊,便一路跟隨他到此……”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阮月才猛然回想起一些事情,她瞧著方泗側面面容,憶及衡伽國當年使人求娶平赫夫人,便是在那日,平赫夫人求死未成,前頭的宴席之上偶然匆匆見過他一面。
怪道自己記憶有差,原是那日自己被平赫夫人嚇著,才一時並未想起這人,那倫,恐奸細並非他人,便是這個救過自己兩次自稱我方小將之人。
自那一日後,阮月不再相見於他,只一心陰察暗訪,欲查奸細目的,與司馬靖商定著如何行下戰事。
時光縱橫半月,一日,風沙熏天配一壺濁酒苦澀入喉,帳內方泗一人又喝起酒來,兒女情長與家國相比,自然是渺小無比,身為衡伽國大將,卻為了她化身敵方士兵,做了畏首畏尾的奸細。
按道理來講,這司馬皇帝,且不說愛民如子,單單是對士兵的愛護和尊重,就能憑見他是一個好皇帝,但可惜,自己為了一個女人……
方泗一人沉浸在這濁酒之中,他掏出懷中阮月一早丟失的玉佩,望著物件兒久久不能言語。
“不行,殿下很快便要行動,定要帶阿阮離開此危險之地!”方泗下定決心,不顧後果的放出訊息後,便匆匆趕往阮月的營帳,不由分說地拉著阮月上了馬。
“方大哥,你要帶我去哪裡?快放開我,不然被陛下看到,你就麻煩了……”在馬上不停掙扎的阮月,卻始終被方泗抱得緊緊的。
兩人來到一個了無人煙處,周圍綠樹環繞,小潭清澈,
方泗扶她下馬,望著她的眼睛深情地說道:“阿阮,跟我走吧,我這輩子,從未有一個女子讓我如此傾心,我發誓這一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你的那個所謂皇兄,三宮六院,根本實現不了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瘋了不成,還不住口!”阮月滿臉驚愕打斷他的話,繼而掙扎著說道:“我的皇兄才不似你說的那般,無須為你做太多解釋,你快讓開,我再不回去皇兄該著急了!”
阮月轉身想走,卻被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