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煜在夜半的時候,也同樣收到了信件,讓他去揚州。
沈清笳時日無多?
魏煜有些不信,可心底還是,有了動搖。
楊風勸他:“公子,小心這是個陷阱。”
魏煜沉著眉頭好久,開始吩咐軍中之事,吩咐完,他告訴楊風:“這幾日我不在,你多看顧些,若是我五日未傳信回來,便傳信回京,讓其他人來接手。”
“公子!您一個人去屬下不放心!”
“我一個人去,才能控制最少的變數。”
楊風心中急啊,心頭也產生了好多恐慌。
公子這為情所困,到底是沒走出來啊。
無奈,楊風只能趕忙寫信回京,將這一切告知京城魏家主。
而魏煜呢,已經出發去揚州了。
揚州,天下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魏家主其實早已經傳了信來,告知他那裡盤踞著的前朝勢力,而顧定之,很可能便是前朝朱氏血脈。
沈清笳在揚州,不足為奇。
只是不知,這究竟是不是個陷阱,可就算是個陷阱,他還是選擇去了。
他快馬加鞭,一刻不曾停歇的跑,只希望不要錯過什麼。
他是沒有忘卻沈清笳,這一去,要麼是給自己的遺憾畫上個圓滿的句號,要麼便是就此終結生命,就算如此,他也甘之如飴,人的生命裡,總有幾個那般鮮活的人讓人記得許久,若是這個坎過不去,也不可能再走下去的。
……
揚州。
沈清笳近來的病情愈發的重了,醒來的日子愈發的少了。
顧定之坐在他床邊,心中忽然,有種莫名悲涼的平靜之感。
他將沈清笳露出來的手,輕輕放進被子裡蓋好,隨後道:“清笳,我已經寫信回了京,讓你爹孃來了,他們在來的路上。”
“還有,我還叫來了魏煜和楚佑,只是他們來不來,便不得而知了。”
“你放心,我已經放出訊息去,你那個護衛若是得知了,也一定會來。”
只是不知,他是否還活著了。
這話他沒告訴沈清笳,怕她著急。
訊息已經放出去許久,他們,也應該快趕到的。
“主人,城內已經部署好了。”田青稟報他。
顧定之皺眉看了他一眼:“自作主張!”
田青垂下頭去,主子既然放出誘餌,難道不是為了引那些人來嗎?
可卻遲遲不發話,田青自然是忍不了的,這可是多好的機會啊,若是能抓住兩方的人,就算威脅不了什麼,也能給先朝的血債出口惡氣。
只是,主人卻不這般想啊,他只能自己暗地裡動手了。
顧定之看出了他的意圖,呵斥道:“將人都收回來,若他們真來了,不許輕舉妄動!”
“可是……”
“沒有可是!”
顧定之冷冷看著田青,警告他道。
田青心有不甘,這麼好的機會主子竟然不把握,主子這是真被情字給拿捏住了啊。
自顧為情所困者,多成不了大事,田青心中鬱結,生怕他們的大事毀了。
但顧定之,心中卻自有打算。
若是,魏煜和楚佑,真敢隻身前來,又何嘗不是為情所困呢?
他們都一樣,分不出什麼誰高誰低,這一次機會,不要也罷,誰都佔不了多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