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棉難以置信的又吃了一個蜜餞,還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她覺得奇怪,想起自己喝排骨湯的時候也嘗不出味道,所以又接連拿了幾個塞進嘴裡,被赤菁攔住了。
“辭棉?”
辭棉看著自己被赤菁按住的手,心中更為驚愕。
不光連吃東西沒有味道,就連線觸時手都沒有感覺。
她收回手,在桌子上重重一磕碰,發出一聲巨響,若是平日她早就開始哭爹喊娘跪地痛哭了,可是今日......
什麼感覺都沒有,那手像是假肢一樣,或者像是衣料的一部分,存在能控制,但卻什麼都感受不到。
赤菁已然猜到了,或許是強制使死人復生,使辭棉這個活死人,囚禁住靈魂的死屍喪失了一些能力。
她或許察覺不到痛覺,嘗不到味道。
但是赤菁也是第一次做這種違背天命的事情,並不知道會有這種問題,要不然也不會在辭棉醒來的時候,給她燉好排骨湯。
三豹皺著眉頭表現的難以理解。
“嫂子節哀。”
於是他將一切都歸於了辭棉喪夫的哀痛。
赤菁喝辭棉再一次的來到了銘河的靈堂,起因是三豹說自己要先去跟將軍商討一下回程的路線,隨後婉言建議兩人出去走走。
辭棉想著或許是營帳中有一些機密的東西,不方便留人,便痛快應允了。
兩人站在銘河的屍首前,一言不發,沉默了很久。
“朱菁哥哥,你。”
“我是怎麼醒過來的?”
赤菁神色沒什麼變化,溫柔笑道。
“從戰場將你帶回來,你躺了一日就醒了。”
辭棉將信將疑,畢竟這個相處近乎十年的男人,直到現在她還沒有了解他的底細身份。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去幫異族,難道你是異族人嗎?”
赤菁觀察到辭棉狐疑的神情,搖搖頭沒有說話。
辭棉舒了一口氣,將目光轉移到屍體上。
“我又是怎麼了,我或許是該死了?”
“不會的。”
赤菁回答的很堅決。
“我覺得我本該在戰場上就死了。”
赤菁考慮了一會,緩緩說道。
“有的事情你現在想不明白,日子長了你就想通了。”
赤菁也不知道自己這話,是不是多少有些誆騙她儘量多活一陣子,有一些求生的信念,但是神族之間的事情,這些在凡人眼中複雜的關係,要怎麼跟她講她才能不覺得我是個瘋子。
“朱菁哥哥。”
辭棉輕輕喚道。
“或許你該放下對我的執念了,我與你之前認識的辭棉毫無關聯,我雖感恩你將我撫養大,我們親如親兄妹,可我總該保留自己人生的權力,我想自己好好活一活。”
赤菁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沒有,辭棉,我並沒有受什麼其他的辭棉的影響,或許真的有那個人,但是我一直關心照顧的都是你。”…
辭棉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就此分別吧,赤菁哥哥。”
赤菁身形一滯,憂慮的看向辭棉,現在的辭棉縱使是自己想離開,也不可能了。
離遠了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