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安靜的,有一種她說不清楚的靜謐。
莊銜依舊沉著一張臉,蘇溪終於忍不住,緩緩說道:“莊銜,今天莫宇告訴我,不再幹涉我的選擇,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最後,似乎有誰的啜泣藏在空氣裡,消失於無形。
天亮時分,指標指向早上六點,蘇溪準時醒來。
離回來,正值兩個月,那時候,天氣還比較炎熱,現在,已經慢慢地轉涼,蘇溪一身織針衫,米白色,眼睛裡還是有幾年前青澀的感覺,一個人的性格,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會輕易的改變。
她剛剛進入車裡,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是莫宇打來的,鈴聲也是特有的,是當時她心煩意亂的時候,胡亂設的。
猶豫時,打通了電話。
“喂,莫宇,怎麼了?”她強裝著讓聲音平靜起來,然而,在聽到莫宇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著急起來。
“天天怎麼了?”莊銜還沒有醒來,天天又出了事,她覺得整個人都絕望無助。
電話那頭安慰她的話,她一句也聽不進去,簡單地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然後調轉了車頭。
到達醫院的時候,蘇溪第一眼就看到莫宇坐在兒科外的長椅上,神色緊張。
“天天怎麼樣了?”蘇溪雙腿發軟,在莫宇面前差點摔倒,好在,莫宇及時伸出手,拉住了蘇溪。
“你沒事吧。”看到蘇溪痛苦的樣子,莫宇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只見蘇溪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我沒事,天天究竟怎麼了,她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生過病了。”
但,天天的病,從來都是藏在她心中的一顆毒瘤,從來都是。
“今天早上的時候,她突然發起了高燒,醫生初步診斷,有可能,要展開新一輪的治療。”
卻見蘇溪忽然間眼眶中就湧出了眼淚:“天天還那麼小,就要受這麼多的痛苦。”
她的心忽然覺得很累,就像支撐不住一樣,最終,她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像是一個被折掉了羽翼的蝴蝶。
“天天會好起來的。”莫宇的手最終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著。
這一刻,他很想抱著蘇溪,給她安慰,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是,他不敢。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於蘇溪來說,就是一種困擾,所以,只要隱藏自己的感情。
“誰是病人家屬?”剛才去為天天檢查的醫生走出來,看這兩人問道。
“我是。”莫宇與蘇溪齊聲說道。
那醫生看看兩人,有些遲疑地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一趟。”
醫生的辦公室裡,氣氛有些緊張,蘇溪與莫宇明知道情況不太好,卻還是要,耐心地等著醫生的宣判。
“我查了一下記錄,病人曾經在這個醫院有過就診的記錄,那時候我們這裡有一個很有名的兒科大夫,叫莊銜,似乎那時候他的方法很好。”
莊銜的名字再一次被提及,蘇溪只覺得恍若隔世。
“是,不過他最後又有新的辦法,如果你需要,我把方案帶來。”關於醫學,她雖然有絕對好的方案,卻等於是苦守著一個寶庫,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用。
只見那醫生的眼睛中有些狂熱,但還是理智地說道:“你的意圖雖然是好的,但是這是莊銜的方案,如果不經過他的允許,我們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