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忽而像撕裂一般痛,她以為年少時的感情。就算沒有好的結果,也足夠讓兩個人在漫長的歲月裡相互瞭解,而後相互信任。
其實,白歆然的舉動很好推敲呀,為什麼剛好在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趕上陸庭進來?有為什麼,喝了那麼多酒都沒事,偏偏在陸庭到來的時候呼痛?
這一切,不過是陰謀而已。
“蘇溪,夠了,這樣也好,你不許難過,不要再難過了。”縱然這樣安慰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的啜泣。
包廂內的冷氣開的很足,她沒有帶厚一點的衣服,卻也不想動,把自己縮成殼,似乎這樣就會舒服一點。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難過,陸庭的一切,都與你無關。”此時她的心很痛,卻也深知不是因為失去陸庭,而是因為不被信任。
從包廂外面可以看到已經來臨的夜幕,而這一扇窗戶卻不能開啟她回去的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到不了幸福的彼岸,回不到圓滿的開始。
“蘇溪。”包廂的門忽然被開啟,而蘇溪也像是被驚擾到一樣,將頭深深地埋下去。
莫宇跟人談完公事,第一時間給蘇溪打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給張媽打電話,才知道蘇溪根本就沒有回去。
他像是瘋了一樣尋找,終於得到訊息說蘇溪與白歆然一同到了天上人間。來的時候,卻發現蘇溪是這種模樣。
“蘇溪,你怎麼了,是不是白歆然欺負你了?”此時莫宇雙目血紅,哪裡還有人前英明沉穩的樣子,蘇溪一點點的不開心就能讓他方寸大亂。
只見蘇溪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她疲憊的模樣讓莫宇心中一痛,居然忘記了問他陸庭有沒有來過。
“站起來,累了我們就回去。”沉湎在悲慟中的蘇溪沒有發現面前男子此刻難得的遷就。
隨著莫宇的攙扶,她緩緩起身,卻因為蹲的太久雙腿發麻,重心不穩就要倒下去,一陣頭暈目眩,手扶額的動作讓莫宇皺緊了眉頭。
下一秒,人就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知道此時是在莫宇懷裡,卻不想再說什麼,她真的,很累很累。
“少爺,需不需要我去調查白歆然使了什麼手段?”莫宇的私人助理劉洋說道。
“不必,我們先回去,白歆然,她最好祈禱蘇溪沒事。”不然,他必定會將白歆然用整個公司作為代價。
“好吧,少爺先走。”劉洋習慣性地想要在這裡勘察一番。
目送莫宇離開,劉洋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什麼,他正要走的時候,忽然看見深灰色的光華桌面下有一個銀灰色的手錶,因為顏色略微有些相近,不容易被發現。
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手錶應該是個微型監控,他將手錶放進口袋,而後拍拍衣服離開。
莫宇的私人別墅裡,此時亂作一團。歐式吊燈散發著迷人的光暈,那光暈外延則是淡淡的光圈。
細膩的燈光打在蘇溪的身上,像是打在一個破碎的洋娃娃身上。
“少爺,這是您請的醫生。”張媽走過來,指著身邊的人介紹著。莫宇的冰冷而充滿憂慮的眼睛終於動了動,起身說:“來給夫人看一下。”
那私人醫生以前奉老太爺的命來定時照看莫宇的身體,身為莫家唯一的繼承人,即便是在連著三天沒有睡覺的情況下也是以最好的狀態面對自己。
但現在,修身的西服上有幾道褶皺,有些落拓。
“少爺,夫人是因為心情過度抑鬱引起的,雖然現在不嚴重,但是還是要儘量地給夫人減壓,不然這樣下去,會有抑鬱症。”給蘇溪看過基本狀況後,那醫生頗為憂心地說。
“你說什麼,她怎麼會有這種狀況,不是說,是單純的營養不良嗎?”莫宇此時有些失控。
那私人醫生及時補充道:“少爺不用太擔心,我只是說,這是比較壞的情況,如果能夠及時調理,一定會好起來的,今天可能是夫人情緒波動過大所致。”
“我知道了,你去開藥吧,張媽,給夫人做些補品。”莫宇簡單地吩咐完,將室內的人打發走,默默地盯著像是睡著又像是昏倒的蘇溪發了好一會兒呆。
“蘇溪,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這二十多年,他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動心。
他想要將最好的東西都給她,但是後來卻發現成了她的負累。他的愛,她從來就不需要,只有陸庭,只有面對陸庭的時候,她才是一個正常人。
另一隻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冷峻的臉上起伏不定,但握著蘇溪的那隻手,卻是異常的溫柔。
深夜,別墅客廳裡莫宇坐在沙發上,而劉洋則是站在一旁,將今天調查到的情況告訴莫宇。
“總裁,聽從你的吩咐,沒有調查今天白歆然的行蹤,但是我在包廂裡發現了這個。”說著,他從懷中將那個小小的手錶樣式的監控交給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