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寂和唐天正在交談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當快要來到此處的時候,卻是突然又戛然而止。
片刻之後,只見一個舉止優雅二十出頭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而一旁的裴寂見狀,此時也是笑盈盈地介紹了起來。
“夏國公,這位便是小女裴心藍。”
在介紹起來自己愛女的時候,那裴寂也是微微轉過了頭。
“還不快快拜見夏國公!”
在這樣的呵斥之下,那裴心藍似乎也是極為乖巧,連忙對這唐天進行了叩拜。
“久聞夏國公用兵如神,心藍早就開始仰慕,不久之前兩稅法一經推出,更是利國利民,足以看出夏國公文武雙全,還請夏國公受心藍一拜!”
這樣一番話語說的極為溫柔乖巧,和以往的刁蠻任性截然不同,只不過真正在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之後,唐天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裴大人,令千金也的確是有些可人啊,難道她不清楚唐某這兩稅法一經推出,天下間損失最大之人,便是你河東裴氏了嗎?”
裴寂是兩稅法堅定不移的反對之人,可是他的這個女子看起來似乎並不反對這樣的賦稅改革,而且還聲稱是利國利民的舉措,這自然也是讓唐天另眼相看了起來。
聽著唐天如此一番話語之中,還帶著對自己父親的刁難,那裴心藍臉上雖說看不出來任何不悅,可確實不卑不亢地為自己父親開口了起來。
“夏國公所言不錯,兩稅法推行,虧損最大的或許是我裴家,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兩稅法若是一旦推行,天下百姓貧苦百姓壓力驟減,他們對士紳富豪的矛盾將會大幅減小。”
“如此一來我河東裴氏可以更加長久地保持家族繁榮,如此一來豈不是說對我裴家也有不少的幫助?”
如此一番獨到的見解說出,唐天當即也是一愣,很顯然沒有想到這裴寂的女兒,竟然也有如此一般見識!
“裴小姐一番話語,唐天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實在是敬佩呢!”
一語說出,唐天也是沒有忘記正事,打算讓裴行儼進行辨認,看看面前的裴心藍是否就是裴行儼的恩人。
只不過真正當唐天把目光放在裴行儼身上的時候,臉上卻也是露出了幾分尷尬,只因為此時的裴行儼正直勾勾地盯著那裴行儼,目光都沒有一點遊離!
“守敬,這是在裴府之中,你怎能如此輕浮!”
儘管對於裴行儼的人品,唐天還是極為相信的,不過此時真正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之後,還是出言提醒了一下。
而裴行儼聽到了這樣的提醒之後,隨即也是明白自己方才的失利,連忙低下了頭,走到裴心藍面前之後,隨即也是恭敬地開口詢問了一句。
“敢問心藍姑娘,在十二年前臘月的一場大雨之中,是否施捨過一個曾經在裴府門口,抱著一個嬰兒求助之人五兩銀子呢?”
雖說話語之中還帶著詢問,不過在方才裴行儼就已經從自己記憶之中那個少女的一眉一眼之上,和麵前這裴心藍進行了契合。
正因為如此,所以裴行儼也已經可以確定,面前這裴心藍,赫然就是十二年前施恩於自己的人了。
突然之間聽到這樣的詢問,裴心藍看起來似乎也有一些詫異,隨即便上下打量起來了裴行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她莞爾一笑之後,隨即就搖了搖頭。
“十幾年前的時候,心藍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又如何記得那些事情。”
這裴心藍並未承認自己幫助過裴行儼,對此裴行儼卻並不在意,當場便繼續刨根問底般詢問了起來。
“既然姑娘忘記了這件事情,那應該還記得這一方手帕吧?十幾年前的時候,姑娘在這手帕之上,包裹了五兩銀子,這才讓裴行儼能夠迴歸家鄉,如今裴行儼功成名就,特意前來報答姑娘大恩!”
一番話語說出之後,儘管裴行儼是沙場之上帶兵打仗的將領,可這個時候卻還是撲通一下對著裴心藍跪了下來。
他和裴行儉能夠有今日,全仰仗裴心藍的大恩,所以這一跪對他來說理所應當。
一旁的裴寂看著這樣的一幕,也是不由得動容了起來,很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個裴家的後輩,竟然如此率真,為了報恩竟然能夠大庭廣眾之下跪向自己的女兒,此時也是連忙為自己女兒進行了介紹。
“心藍,這位裴行儼裴將軍是夏國公身邊的心腹將領,攻克汗庭深入草原他立下了大功,年紀輕輕便已經是靈州都督,不可讓他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