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大聲地吼著,他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彭景良離開後一直沒有回來,打電話也聯絡不上;孫昆河和顧鑫鋒一同去了銷售點,也是一去不返;如今,剛剛還和自己在商場裡的呂旭東,同樣沒了聲息。這一切,讓陳學不能不在意。
顧鑫鋒的那句話,讓陳學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這件事導致那三個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顧鑫鋒明明知道,卻不告訴他們,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雖然他現在似乎做出了阻止他的舉動,但這根本無法讓他的震驚與憤怒減少半分。
顧鑫鋒的驚喜表情還凝固在臉上,陳學看在眼裡,卻只是更加憤怒。
“說!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學一把扯住顧鑫鋒的衣領狂吼。
“好,我說,我都告訴你。”顧鑫鋒平靜卻無力地說。在說這句話時,他甚至沒有看陳學,只是呆呆地望著空中。
接下來,顧鑫鋒將自己的夢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陳學。陳學徹底呆住了。
陳學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思考,他覺得顧鑫鋒有錯,卻不知道是什麼錯。他覺得自己接下來要小心,卻不知道應該小心什麼。
“你不會死的,我沒有夢到你死。”顧鑫鋒說。
“夢怎麼能算數呢!”陳學還是大聲地說。
然後兩人便陷入了沉默。
再次走進集貿商廈的師遠和羅亞森,卻只看到一片混亂。
一樓大廳裡,一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倒在地上,從上方看下去,彷彿頭部盛開了一朵血之花。周圍有大量的圍觀群眾,都被攔在了警戒線後面。醫生們在忙碌著,剛剛趕到的媒體工作者在拍攝影像。
很快,那個倒在地上的人不見了,他被抬上了擔架,蓋上了白布。血之花還在,只是亂了形狀。
“怎麼回事?”羅亞森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師遠。
“我剛才從停車場出來時就發現了,好像是有個人從樓上掉了下來,應該是意外。”
“你覺得這件事和我們現在的任務有沒有什麼關聯?”
“暫時還沒有看到什麼關係。我們還是先抓緊時間尋找血橙吧。”師遠說。
“那負一層還去嗎?”
“先去三層吧。負一層,我總覺得很不安全。我們如果在三層沒有找到,就去五層。如果三層和五層都沒有,那沒辦法,只能再去一次負一層了。”
“嗯,暫時就這麼辦吧。”羅亞森說。
離開了一層的範圍,人數驟降。二樓,冷冷清清,和負一層如出一轍。
“小心。”師遠提醒著羅亞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