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飛隨手一招,酒正好抓在了手中,當即坐在白玉恆旁邊,扒開酒蓋,聞了一聞,眯上眼回味一番後,開口說道:“好酒,原來白兄弟一個人藏起來享受呢,還讓我白擔心一場呢。”
白玉恆沒有立即回話,抬頭看著圓月,舉起酒瓶,灌了起來,不料喝得太快,嗆了一口,吐了出來。
宋雲飛轉頭看向憔悴的白玉恆,緩緩說道:“想家人了吧,小小年紀就一人在外闖蕩。雖說我也一手掌管鏢局,經常也不能回家,但在鏢局內也並不孤單。”
“雖然我不知道白兄弟為何苦惱,但若是我因事煩心,每每想到人生幾何,苦難繁多時也就釋然了。”
“人生也就短短几十載,該把酒言歡就把酒言歡,浪費了這次可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了。”
白雲飛聽到後終於開口說道:“雲飛兄,道理我也懂,只是這事事相違,心坎難過啊!”
“以前每每今日都有家人陪伴賞月,可現在就剩我一人,哪能不感傷。”
宋雲飛一聽,也灌了口酒,帶著一嘴的酒氣說道:“白兄弟若是不介意,把事情向我傾述即可。把事情藏在心裡,藏久了可就會烙下心病。不用擔心暴露,為兄定會守口如瓶,要是信不過為兄,那就算了吧。”
白玉恆依舊抬頭喝著酒,攥緊雙拳,沙啞道:“血海深仇,血海深仇啊!”
“白兄弟不說也行,要是反而勾起了傷心事就不好了。”
“不用了,雲飛兄我信的過你。你知道最近幾月來華州中部的戰亂嗎?”
宋雲飛略微皺眉,說道:“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還是聽說了。”
“我是從武華郡逃到赤鷹郡的,我本是武華郡城主的兒子,那一日......”
接著白玉恆就和宋雲飛說了那兩個月的艱難的逃亡歲月。
說著說著,兩行淚不知不覺從少年的眼眶滑落。
“一直到了赤鷹郡,被宋家接納後我才不至於孤苦伶仃。”
白玉恆轉過頭去,擦了擦臉上的淚,接著就看起了月亮來。
宋雲飛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安慰道:“哎,原來白兄弟遭遇如此劫難。滿門抄斬!還讓你餐風飲露,無枝可依。”
“可敵人過於強大,兄弟你還是死了復仇的心吧。一人之力終究還是太渺小了。”
白玉恆突然大吼:“就算這樣,難道我親人都白死了嗎?我還是好恨,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殺了。”
說完後,白玉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說道:“雲飛兄,小弟情緒過激,不要見怪。”
“只是雲飛兄,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人嗎?若是我等成為仙人是不是可以隨性所欲,無所不能,也就能報了這仇了。”
宋雲飛啞然,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白兄弟,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是還是不要對復仇抱有想法了。飛天遁地的仙人嗎?哈哈,到底有沒有可不說我們說了算。”
“我小時候也見過很多問仙求道之人,無非就算些招搖撞騙的小人罷了。白兄弟要是真想復仇,這也不是我一個小小鏢主能夠幫到的。”
白玉恆眼神突然堅定起來向宋雲飛說道:“半個月後我決定遠行許久,望雲飛兄不要見怪。”
“這是什麼話,白兄弟想做什麼做就是了......”
長夜漫漫,觥籌交錯,圓月相映,與君相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