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半夜的時候,張霆開車親自來送錢,為了這五十萬國庫券,他跑了兩三個市才湊齊。
下了車,看到已經被泥漿濺滿車身的愛車,張霆一陣肉疼。早知道這鄉下路段泥窪坑坑嚴重,就開輛拖拉機來的。
胎記臉張明的哥哥張輝,指了指村子深處,“霆哥,趙老二的家就在裡頭,村裡有狗,我先去把趙老二叫出來。”
“趙老二也是你能叫的?”張霆一腳板踹過去,“我都得管他叫二哥,要不你也叫我張老二得了?”
“別啊霆哥,我錯了還不成嗎?”張輝有點搞不得,這趙老二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搖身一變連水泥廠的二世祖都對他如此尊敬。
張霆點了根菸抽上,“阿輝,你是不是覺得我張霆越活越回去,居然會對一個世人眼中的人渣,如此百般尊敬?”
張輝不敢回話,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姐說了,這趙老二經過大惡至極的洗禮,已經浴火重生脫胎換骨了。你當時沒看見,他在鵬城洛湖面對上百號混子時候的氣場,那氣勢絕對可以說以一敵百。最終,我被零贖金贖回,而他,現在是洛湖區二哥。”
張霆拍了拍王牌小弟的肩膀,“所以,對他尊敬一點沒壞處。我姐給他的評價是,三年內,趙老二這個名字將會影響到整個省,甚至整個嶺南。”
“啊?”
張輝感覺是在聽故事,怎麼琢磨,都不覺得趙老二像是有這番能耐的人。
“前面帶路,有狗過來給我攆開,狗咬我,我就砍你。”說完,張霆一手提一個行李包,各有五十萬,分別是五十萬現金和五十萬國庫券。
兩人很快引來一村子的狗,數十條狗圍著他倆又是吠又是呲牙,把他倆嚇得著實不輕。
在曬穀場搬黃鱔上車的趙信義過來一看,原來是張二少,趕緊攆走狗。“二少,這麼晚咋還親自跑一趟呢?真是簡直那啥來著。”
他不會整詞,大概就是蓬蓽生輝之類的,只是表達不出來。
“二哥睡了沒,怕明早趕不及過來,這不連夜把錢送過來。”張霆墊了墊手中的兩行李包,說道。
趙信義嘿嘿一笑,“怕是沒,剛才還在井邊洗澡罵咧咧說鬼天氣太熱,什麼一定要蓋房子裝空調等等。走,我帶你過去。”
果然,三人來到趙老二家的時候,這貨坐在門檻上一邊用蒲扇扇風,一邊嘀嘀咕咕罵這罵那。
“二哥,錢送過來,要不點點?”
張霆沒由來的整這麼一句,惹的趙忠捎起拖鞋砸了過去。
“下回再說這麼埋汰人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趙忠指了指沒砸中人,飛出去老遠的拖鞋。“那誰,愣著吃屁啊,還不去撿回來,不然又被狗給叼走。”
張輝眼睛睜的老大,確定是在指著自己。開玩笑,你趙老二誰啊,特麼的想勞資給你撿鞋,你也配?
“傻筆玩意。”張霆罵了一聲後,飛快跑去撿鞋。“二哥,跟你打個商量,明兒能不能帶我一塊上鵬城?在家裡都快悶得長蘑菇了,我想跟你去賣黃鱔。”
“行。”趙忠當即應了下來,說跟著一塊去賣黃鱔只是幌子,去監視怕才是目的,所以他沒有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