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就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對她冷淡,但她主動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以後,他卻又毫無嫌隙,甚至熟稔得有些……
夏鳶蝶腦海裡再次掠過喬春樹帶著壞笑的那幾個咬字。
女孩不明顯地僵了下。
她強壓下那點記憶,仰臉看他:“你最近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遊烈原本已經挪開眸子,聞言又掠回來,他似乎有些難置信:“我對你,有意見?”
“嗯。”
夏鳶蝶不為所動:“不然你為什麼總躲著我?”
遊烈一停,恍然,有些好笑又無奈:“不是你說的嗎?狐狸。是你不許我打擾你學習的。”
夏鳶蝶蹙眉:“不打擾我學習和躲我怎麼會是一回事。”
不等遊烈回答,夏鳶蝶身後的鈴聲拉響。
他神色停頓了下,像是從什麼沉淪的情緒裡醒過理智,遊烈眼尾垂壓下去。
“…之後再說。打完水你就回去上自習吧。”
遊烈說完,就側過身要從夏鳶蝶旁邊繞過去——甚至特意隔出了半米。
夏鳶蝶難得來了火氣,她想都沒想,抬手攥住遊烈口袋外露出的半截腕骨,就把人拉得一停。
“不、行。”
女孩掌心貼上來的那一秒,遊烈低抑著的眼角就已經抽跳了下似的。
他闔了闔眼,嘆聲。
夏鳶蝶:“等你說清楚,我再放你走……”
“走”字尚未完全出口。
一聲沉嗤壓住了她的聲音:“狐狸,首先你要弄清楚——”
“?”
夏鳶蝶只來得及看見遊烈抽出另一隻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腕,他隨便掀起往上一提,長腿跟近迫抵,一秒就將她扣在開水房冰涼的瓷磚前。
受制的小狐狸怔仰起臉。
而身前的人折腰俯身。
遊烈撩起的長睫下,緊盯著她的那雙眸子漆黑晦深,像是能將她吞下去的翳影。
他的呼吸第一次這樣近,幾乎灼人。
“弄清楚——到底是誰在放過誰。”
像是被那個黑漆漆又藏著什麼可怕情緒的眼神釘住了,夏鳶蝶僵在涼冰冰的瓷磚牆前。
遊烈眼底侵略性不減半分,握著她手腕的五指收緊,讓她感受著他一根根指節抵在她手腕上,慢慢陷入肌理相觸的溫度。
“來,”遊烈低眸,聲線微啞,“放過我。”
“……”
夏鳶蝶終於有點扛不住他俯近的眼神,小狐狸難得慌亂地偏過了臉,音色平靜裡帶一點加速:“遊烈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