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是或不是,他在雲停手中活命的機會都遠大於他人。
隨著唐嫻的話音落地,莊廉向外吩咐了幾句,半盞茶的功夫,紅袍公子就到了門外。
“孟嵐見過公子。”
雲停坐著,只一頷首,面朝唐嫻,挑眉問:“確定是他?”
前一刻,唐嫻計劃隨便揪個人來糊弄雲停。待孟嵐到了跟前與雲停行禮,唐嫻才知道自己流年不利,再次選錯了人。
這人分明也是雲停一夥的。
她說不出話。
雲停看穿她的小心思,冷哼一聲,甩袖靠在了椅子上。
在場幾人中,唯有現身後只說了一句話的孟嵐迷茫無措,他不敢問,也不敢動,只能尷尬地站立著。
老好人莊廉往前一步,呵呵笑著作揖,客氣道:“今日之事多謝孟公子了。”
“不敢。”孟嵐急忙避讓。
莊廉順勢站直了,問:“白太師那邊可有進展?”
孟嵐恭敬道:“公子親自下的令,祖父不敢懈怠,已將近年來的案卷翻閱數遍,仍舊查不到苗頭。”他疊掌作揖,腰彎得很低,“請公子降罪。”
這說的是唐嫻的身世,已有兩月之約,雲停沒那麼著急了,不會拿這點小事隨意處罰下人。
莊廉瞧雲停沒有開口的意思,替他回道:“無妨,公子回去轉告太師,此事不必再查。”
簡單說了幾句,孟嵐告退。
屋中僅剩這既是親人,又是主僕的三人。
雲停神情懨懨,做解釋的那個又成了莊廉。
“那是孟嵐,白太師的孫女婿,家風嚴謹……”
“白太師的孫女婿?”唐嫻聲音遲緩,語氣僵硬。
前不久見白太師那一面,她表現得很是懼怕,此時謊言再次被戳破,還見到了白太師那一脈的人,這反應倒也算正常,並未引起莊廉的注意。
孟家家風嚴謹,夫人出身太師府,想也知道孟嵐絕不敢招惹外面的鶯鶯燕燕。
他與唐嫻是絕對的清白。
見雲停沒有阻攔,莊廉便直說了:“是,三年前,他與太師府的二小姐成了婚。”
白府二小姐……
唐嫻恍若浮在無邊的水面,心時而下沉,時而被波浪推託上來。
唐家祖父與白太師在朝堂上你追我趕多年,有了利益牽扯,這二人自然是不對付的。
受大人影響,家世相仿、均是家中嫡長女的唐嫻與白府二小姐白湘湘也是不合的。
從前,兩人每每相遇,都會不輕不重地鬥上幾句嘴,但兩人都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鬥爭也僅限於此。
後來長成明媚少女,依舊逃不掉被放在一起比較的宿命,從衣著首飾到容貌儀態,甚至是姻緣婚配,每日都在被人私下談論。
最初,是唐嫻壓了白湘湘一頭。
如今再看,白湘湘才是最終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