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被牛志木忽悠了,而且完全相信了他所說的話,開始做起了自己的“款姐”夢,盼著不久的一天,牛志木和自己成婚,他發財,自己管著那麼多的錢,而且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那樣自己就可以隨便穿金戴銀,一身珠光寶氣,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穿什麼穿什麼,出門有小轎車接送,多麼風光呀!
這麼想著,春蘭飯也不吃了,握在手裡的筷子也一動不動了,一下子覺得自己的眼前金光閃閃,彷彿發財夢馬上就要實現似的。後來還是牛志木的催促,讓她晃了一下腦袋,“哦”了一聲,從做著的夢裡醒了過來。
“寶貝兒,吃飽了嗎?”牛志木心裡還急著呢。
“哦,吃飽了!”春蘭有發財夢做,早已不餓了。
“那你下午抓緊去找公司財務,把我說的事抓緊辦一下。我這裡還等著用這筆錢呢!記住我和你說的話啊!”牛志木見春蘭絲毫沒有懷疑自己提錢的真實用途,心裡暗自竊喜,“你個小娃子,真是嫩呀!”
公司財務認識春蘭,因為業務對口,他們已經打過幾回交道了。加上都知道她是曹德雲的外甥女,也便沒有多問什麼,很順利地幫她辦理了。春蘭取到錢,第一時間把錢交到了牛志木的手裡。這事,她也沒和二後生提一句。
第二天一早,二後生到了工地,找到春蘭,問她“取了錢了嗎?”他等著這筆錢讓栓栓他們去採購鋼材呢。
昨天,經牛志木那麼一忽悠,春蘭覺得自己儼然就是老闆娘了,對工地上的人的看法,也明顯地變了,姿態一下子高了不少。聽二後生這麼一問,她很是滿不在乎,頭也沒抬,也不再稱呼二後生為“姐夫”了,“取了!怎麼啦?”
“哦?那取的錢呢?”二後生覺得春蘭一改往日常態,有些蹊蹺。
“給了牛老闆了!”春蘭用紅紅的指甲油塗著腳指甲。
“啊?取了那麼多,都給了小牛了?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啊?”二後生有些急眼了,他覺得春蘭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嗯呢!”春蘭此時認為自己已經和二後生是平級了,沒必要向他彙報什麼了,“你倆都是老闆,到底讓我聽誰的?”聽聽這口氣,春蘭根本就沒把二後生放在眼裡,之前她可不敢這樣。
“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二後生心裡急著呢,覺得再和她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訓斥了春蘭一句,便開車出了門,他要儘快找到牛志木。
而牛志木,從春蘭手裡拿到錢,便直接去找毛代了,他要儘快贖回自己的車。雖然看著手裡這麼多錢很快要歸了人家毛代,有些心疼,但一想到馬上能贖回抵押出去的越野車,他也便不在乎了。
到了毛代的辦公室,那天一起耍錢的和看熱鬧的,大部分都在,一幫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呢。見牛志木來了,這幫人有些不好意思,互相使了個眼色,一下子不做聲了。最後還是毛代打著“哈哈”,岔開了話題,“哈,牛老闆真是守約啊!”
而其他人也跟著說起了客套話,“牛老闆這幾年可真是發了!真是後生可畏呀……”
說實話,牛志木討厭他們,是他們鼓動自己,兩把輸了那麼多,聽他們這些虛偽的奉承,牛志木覺得好惡心。但話說回來,這事也不能完全怪怨人家,是自己想贏呢。
毛代收了牛志木十萬塊錢,但那三千塊的利息卻沒有收,“牛老闆,那天和你開玩笑呢,怎麼能收你的利息呢?”毛代笑盈盈地說道,“沒事了,咱還在一起玩啊!今天就別走了,中午我請客。”說著話,毛代把車鑰匙親手交給了牛志木。
“那就不必了。我還有事!”見毛代沒有收那利息,這讓牛志木很是意外,也算是意外中的驚喜,“看來,是自己把人家想得太壞了!玩嘛,總是有輸有贏的。”
然而,牛志木哪裡知道,那天根本就是毛代夥同這幫人設好的局,讓他先贏後輸,然後一下子讓他大輸了一把。在他輸了錢走後,這幫人可是樂了,覺得這麼個愣頭青,還是太嫩、太幼稚了,挖個坑,他就能很輕易地掉進去,卻渾然不覺。這次,毛代有意給他點兒甜頭,沒按預先說好的那樣收他的利息,是為了讓他增加些信任感,以便於以後更好地贏他的錢。
二後生開著車,在街上到處尋找牛志木,把他平常可能去的地方也都找遍了,但還是沒有。就在二後生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發現了牛志木的車剛剛從毛代那裡出來,他趕緊開車追了上去。之前,他就聽人說過,這個叫毛代的,仗著家裡有關係,也開始接工程幹,但他同時也僱了一幫人,經營著類似於地下賭場的地方,靠著在牌上搗鬼,專門哄弄一些愛耍錢的賭徒。這麼想著,二後生心裡不免有了些擔憂。
二後生追上了牛志木,並把車堵在他的車頭前,把他逼停了,搖下玻璃喊他“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