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清抿住了唇,抬眸直勾勾地盯著他,悄聲問:“二哥,是王爺不好相處嗎?你為何很是不喜我同他往來,我知道二哥向來對我來,若不是王爺有何不對勁的地方,二哥都不會如此排斥我和他接觸。”
直白的表達聽得宋淮安一愣,良久,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答非所問:“這話和我說說可以,切記不可在外說,議論王爺是會引來責罰的。”
“這是自然。”宋絮清笑了笑,似有似無地掃了眼身側,“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和公主出門,就不和二哥聊了,不過二哥放心,你說的話我都會放在心中的。”
頓了頓,她稍稍俯身靠近用氣音道:“至於你覺得王爺不好相處的事情,我也不會和別人提起的。”
說完後徑直轉身離去。
轉身的剎那宋絮清揚起的嘴角頓時斂下,沉默地往前走。
不知是篤定她心思單純,還是覺得她會堅信自己的說法,宋淮安並未對她用上半點心計,而是將想要灌輸給她的想法直白地說出。
甚至隱隱意識到她和裴牧曜有所往來,也未曾考慮過她會將這些事情告知裴牧曜。
宋絮清轉念一想,若是前世的她,怕是在聽到宋淮安這些話後,確確實實會漸漸與裴牧曜疏離。
不為其他,她尤為信任身邊的親人。
踏入主廳時,宋絮清斂下思緒,朝廳內等著三人招了招手,命畫屏去和徐氏說了聲後,就一同出了府。
走出侯府,故作端莊的傅琬瞬間鬆懈下來,揉著肩膀道:“及笄禮未免過於漫長,你竟然能受得住,真真是天將奇人。”
宋絮清哧地一笑,望向她,“你今日不也端坐了一整日,不也受住了。”
雲光附和道:“及笄禮可是姑娘家人生頭一回的大事,就是往日裡再撒潑的人,那日也會好好對待的。”
離及笄還有上一年的陶懷夕聞言,頓時覺得頭疼。
“好啦好啦。”裴徽瀾踏上馬凳,側眸道:“再晚去一會兒,街上的人便多了。”
早在日前,宋絮清就在邀月閣定了位置。
此時已經是日落時分,若是再晚一點兒,長安街又是人擠人的。
侯府門外停靠著不少的馬車和轎攆,就是穿出侯府長街都費上了好一會兒。
到了長安街外時,點點星火已高掛於暮色之中,長安街的燈籠一盞一盞地亮起。
下了馬車走入長安街高門,若是徑直往邀月閣去,只需穿過長橋棧道就可抵達,但若是想要在街上走走看看,隨著人流往裡走便是了。
長橋棧道的人影似乎要比長街上的多上不少。
裴徽瀾出行有侍衛在暗中護佑,可畢竟是自己提議出府遊玩的,宋絮清不願生了事端,便提議往長街的方向去。
誰知將這個想法說出後,頓時遭到她們四人的反對,並且每個人都不容拒絕。
給雲光遞了個眼色,誰知雲光竟然撇開了眸,不看她。
宋絮清:“……”
一人拗不過四人,無奈之下,宋絮清只能是聽她們的。
要說長橋棧道與長街最大的不同之處,那便是這座橋很是適合情人攜手同遊。
相傳長橋棧道修建之時,就有不少的喜鵲在附近搭了窩,在眾人的口口相傳之下,這便成了民間版上古神話中的牛郎織女相會的鵲橋。
當她們踏上長橋棧道的剎那間,忽而有煙火在天邊綻開。
宋絮清抬眸望著,拍拍雲光的手道:“這奪目燦爛的煙火在還未全黑的天際綻開,也另有一番風味。”
雲光也被煙火吸引去了注意力,頷首:“這天還未黑,怎的會放煙花呢。”
宋絮清搖了搖頭收回視線,頓時對上她們笑意吟吟的眼神,她心中一動,狐疑地問:“你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