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清心尖被人拉扯了一下, 想要挪開須臾看看他的表情, 但卻在往後退的一瞬間又被摁回了懷裡,如同擂鼓般激烈的心跳往外闖, 透過胸膛透過層層疊疊的薄氣,敲擊著她的耳鼓。
裴牧曜凌厲的下頜抵著她的脖頸,微微摩挲著。
好半響, 他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垂眸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姑娘,眸中閃過一絲歉意,他指腹掠過宋絮清的嘴角, “抱歉, 是我……”
宋絮清抬手捂住他的嘴, 餘光瞥見垂頭站在一旁的祈安, 心知應該是祈安將事情彙報給了他,是以本該在忙著籌謀蹲點宋淮安之事的他才會趕到這兒來。
她抻開雙臂,眸光含著笑仰頭和他對視,“你看,我根本就沒有事,在他們破門而入之時就進了密道。”
“嗯。”裴牧曜薄唇翕動,她水汪汪的澄亮鹿眸蘊含的笑,眼尾眉梢輕輕揚起,“聽祈安說了,嗅覺足夠敏銳,很厲害。”
若是晚了一步,怕就已經陷入困境。
宋絮清一行人才進入密道,裴翊琛派出的暗衛就將莊子團團圍住,部分暗衛破門而入搜尋著院中。
但不過須刻之間就被皇帝派來的侍衛圍堵在院子之中,手起刀落將其滅了全部的活口,一個都不曾放過。
井口處聲響漸漸消散於天地之中,宋絮清回眸就見所有人都已經垂眸佇立在側,個個嘴角都噙著的笑意,她還是不太習慣在眾人面前親親我我,清了清嗓子:“你回來了那邊可還行?”
她粉嫩的雙頰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裴牧曜不由得上手拂過,眸中掠過淡淡的笑意,“若是我離開了一步便不行,要他們有何用。”
宋絮清聽出了他話語中手到擒來之意,揚唇笑了笑,只是笑了不過須臾便斂下了,“準備何時動手?”
“今夜。”裴牧曜嗓音淡淡,語氣就好似在跟她探討著今日夜色般慵懶。
聞言,宋絮清怔愣了下,清亮的眸子漸漸褪去了笑意。
裴牧曜微掀眼皮,掃了眼滿是耀眼星辰的夜空,環在宋絮清腰間的指腹略微點了點。
敏感的腰側霎時間傳來一陣麻意,宋絮清渾身顫了顫,緊抿著唇不讓喉間滑出的呻.吟溢位口,只透出點點悶聲,她抓住裴牧曜作亂的手指,“癢。”
裴牧曜聞言垂下眼眸,睨見她嬌嗔的模樣,喉間上下滾動了下,薄唇溢位一抹輕笑,曖昧不已。
少頃,他稍稍俯身在她耳側,刻意壓低了嗓音,神色慵懶地說:“如此敏感,日後可怎麼辦才好。”
宋絮清驚得手忙腳亂地捂住他亂說話的嘴,下意識地環視了周遭一圈,確定相隔幾丈的暗衛們不會聽到後才鬆了口氣,“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裴牧曜定定地看著她,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看著白皙嬌嫩的鼻尖慢慢染上粉嫩的餘暉,眼眸暗了暗。
良久,他眸底的掠奪之意快速斂下,輕咳了聲,正色道:“可要和我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宋絮清神色中的羞澀瞬時褪去,看清他並非在開玩笑之後,忙不迭地點點頭,生怕回應慢一步他便反悔了。
裴牧曜就知她定會前往,心下早就有斷定,也不猶豫,喚來了祈安。
退到五丈開外的祈安聽到主子的聲音後反應極快地走上前,“主子,李錦那邊屬下已經派人前往緝拿,若是擒到了人,是直接押送回京還是?”
“送回京。”裴牧曜音色冷了幾分,吹了吹哨子喚來了馬匹,“將訊息遞給陳威,命他丑時帶人前往碼頭。”
“是!”祈安拱了拱手,揮手領了幾個人快速離去。
這個名字倒是令宋絮清稍顯困惑,這不是裴牧曜在陘州被刺傷之時,帶著皇上口諭來的侍衛嗎?
不過轉念一想,裴牧曜此行是帶著皇命而來,能夠驅動伺候於皇帝身邊的侍衛也不甚奇怪,她只不過是沒想到陳威還在陘州罷了。
宋絮清是怎麼來的莊子,就是怎麼回的陘州。
他們一行人回到陘州城之時已經是子時,進了城之前他們便不再騎馬,而是採取步行的方式往尹府趕去,此時城中只剩下酒館還在接待客人,嘈鬧的聲音迴盪在空落落的夜空之中。
尹府的後門開啟了道門縫,跟隨在後的侍衛們早已四處散開潛伏在各地,還有一小部分人隨著宋絮清和裴牧曜往裡走。
宋絮清凜著神,輕手輕腳地跟在裴牧曜的身旁,見他帶著自己徑直地往‘珞笙堂’走。
進去的剎那,忽然探出的身影嚇得宋絮清連連往後退,她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抑制著即將出口的驚呼聲。
直到看清是賀林知的身影時,宋絮清倏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