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晴這麼說就是為了表明身份,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日本女孩,和那些發動侵略的鬼子不一樣。
“很好聽的名字,只是可惜了!”洪三輕嘆道。
“可惜什麼?”香月晴明知故問。
洪三沒說話,只是大口吃著食物,他在這個滿是鬼子的地方已經待不下去了,必須儘快好起來,才能脫離這個鬼地方,說實話,多虧了會說中國話的香月晴,否則早就忍不住和門外的鬼子拼命了。
他很感謝這個姑娘,只可惜她是日本人,洪三無法對一個日本女孩表達善意,這其中承載了太多的仇恨。
“在中國,有你這樣的戰士,也有很多漢奸,在日本也一樣,有支援戰爭的人,也有愛好和平的人,每個國家都有好人和壞人,你不可以用一種目光去看待所有日本人。”
香月晴看出了洪三心中所想,義正嚴詞的說道。
洪三沒有去爭辯,更不想跟她解釋,她根本不知道這場戰爭給中國帶來了怎樣的災難,當國仇家恨放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好壞之分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那些死在屠刀下的老百姓,又有哪個是壞人呢?
“上次那個假扮醫生來看你的人是誰啊?”香月晴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想轉移話題,結果下意識的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
洪三咀嚼的動作瞬間僵在臉上,臉色微變,慢慢抬起頭:“你怎麼會知道?”
“我在樓梯口碰到了他。”香月晴並沒有察覺到洪三的變化。
“你認出了他的身份,卻活了下來?”洪三疑聲問道,按照隊長的手段,被人發現應該第一時間滅口,香月晴能活下來還真是命大。
事實上的確如此,當時羅戰第一反應就是殺了她,之所以沒動手並不是因為她是女人,也不是因為她是護士,戰爭期間可顧不了那麼多,最大原因是她一開口說的是中國話。
說是不忍心也好,說是感情用事也好,總之羅戰覺得這個女孩不會告密,其實就是給自己找了個不殺她的理由。
“為什麼不能活著?那個人很好啊,而且長的很好看!”香月晴兩隻手抱在胸前笑道。
“你還看到了他的樣子?”洪三更驚訝了。
“對呀,所以我才問你!”香月晴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樣。
“呵!你可真是幸運。”洪三翻了個白眼,這位姑娘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和死神擦肩而過。
“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呢?”香月晴一副追根究底的樣子。
“我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什麼醫生!”洪三擺明了不說,這種機密怎麼可能告訴她。
“不說算了,我一定還會見到他的!”香月晴哼了一聲,起身準備收拾飯盒。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大力推開,兩名鬼子兵闖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香月晴反射性的擋在洪三面前。
“讓開,守備司令部的命令,要把這個人帶去審訊。”鬼子道。
“不行,你們不能碰他,他是重傷員,不能接受審訊。”香月晴張開雙臂攔住鬼子,義正嚴詞的拒絕。
“八嘎,讓開,這是命令!”鬼子怒道。
“不讓,你們不可以動他!”香月晴毫不畏懼。
“他是我們的戰俘,必須接受審訊。”鬼子漸漸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