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去和他說最後幾句話吧。”
簡舒然懵了下,衝進去,看到躺著的簡舒年,握住他的手,失聲痛哭:“哥……”
簡舒然崩潰大哭,求醫生救救他,簡舒年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很輕:“然然,不哭。”
“哥……”
簡舒年蒼白的臉上彎起一抹笑:“然然,你一個人要好好的,哥哥不能保護你了……”
鄺野走過去,簡舒年看到他:“阿野,你來了。”
鄺野握住他的手,沙啞應了聲。
簡舒年眼尾滑下一滴淚來,朝他笑:“抱歉阿野,我不能和你還有桑梨一起去雲大讀書了……”
原本,他最期待的就是未來的這四年了。
鄺野眼底血紅,喉間失聲,簡舒年輕聲道:“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然然還有村子……”
鄺野俯下身,聲音嘶啞和他說話:“舒年,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然然……我會幫你把這個村子建設好。”
簡舒年淡淡笑:“你們答應我,不難過,好好的……”
像是被上天抽走最後一絲呼吸,慢慢,簡舒年閉上了眼。
幾秒後,心電圖機拉成一條平線。
“哥,哥……”
周圍村民圍了上來,簡舒然嚎啕大哭。
室外日光刺眼地落進來。
將整個世界打得虛幻。
周圍頃刻間都失了聲。
鄺野看向簡舒年沉睡的臉,握住他不再有力氣的手。
男生的手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發黃粗糙又黝黑,長了很多繭,指甲裡面沾滿了灰塵和泥土,像個幾十歲幹苦力的農民。
鄺野腦中空白了一片。
只剩下眼底灼燒發痛,紅得滑落下淚來。
外頭的日光墜下。
再也沒有升起。
鄺野的世界,徹底熄滅了。
後來,一切都恍然如夢。
宋盛蘭派來的人和村民幫忙處理著後續的事宜。
晚上,簡舒年被接回了杉錦山的懸崖村。
第二天,宋盛蘭和鄺明輝也趕來了。
他們心裡得知這件事也痛心無比,放下了工作來到興泰,也看望簡舒然。
聶聞雖然和這對兄妹不熟,可是身處此環境中,他也感覺格外難過,收了平日裡的調皮嬉笑,代替鄺野如大哥哥般,陪在簡舒然身邊。
更多時候,鄺野是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