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懷玉鎮定地打補丁:“我們失散多年。”
“這個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那個是你失散多年的男朋友。一個天仙,一個巨帥,還都很有錢。”馮盈摸了摸下巴,“可以啊小玉,你的人生總算厚積薄發了。”
要是告訴你這兩個人之前都是紙片人,估計能把你嚇死。
“也能給你和叔叔阿姨減負了。”濮懷玉要起身,馮盈急忙把支票塞進口袋,然後把她扶起。
濮懷玉在她的攙扶下慢慢走著,已經幾乎感覺不到痛:“回頭把這張也兌了吧。”
“保證不亂花。”
既沒有更殷勤,也沒有因為錢財到手疏遠,馮盈的聲音依舊輕快,“爸爸媽媽說要先做個全身檢查。沒照顧你之前,他們也沒空,現在終於緊張起來了。”
“健康的事,緊張一點也好。”
“你剛才好像沒有否認隗先生是你的男朋友。”
“是嗎?我不記得了。”
“你的模稜兩可讓我腦補了八十集的豪門恩怨故事,你是那個灰姑娘——不,灰小子。”
進入夏天,溫度越來越高,也到了濮懷玉出院的日子。除了短期內還是得劇烈運動,其他地方都好的差不多了。
坐誰的車離開或許對於被放進選項的兩個人是個問題,但對濮懷玉來說不是。
對隗禎而言,他並不想陷入自取其辱的境地,所以提議開車送二人回家,皆大歡喜。
“我們本來就約好,由我來當一回你的司機。”
濮曼吟悄無聲息出現:“什麼時候的事。”
“哦,後來我被綁架了。”濮懷玉已經坐進後排,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盡力不露出心虛的表情,“由於一些不可抗力……跟他沒有關系。”
濮曼吟坐進來:“我知道。我看了那本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書。”
“我也看了。”隗禎關上車門,給自己繫好安全帶,“我是個戲份不多的捧哏。”
想起自己翻遍書找到的一兩句話,隗禎幽怨起來。不是因為戲份,而是濮懷玉的那句“想要了解你”真的是因為她對自己這個樊雁舟圈子裡的路人不夠瞭解。
濮懷玉:“不,你還是男主的解語花……不對,解語草。”
她做出遞話筒的手勢,“這位正在偷笑的濮女士,濮老闆,濮總,請問您對於《春夜吟舟》這本書有什麼想法。”
“不要把書名念出來,可以嗎?感覺好羞澀啊。”
濮曼吟無奈地笑了,低下頭認真地思索片刻,“我其實不太清楚作者創造我是因為愛還是恨,她好像是愛我的,但又好像沒那麼愛我。”
“還有,如果那個晚上躺在巷子裡的是個跟你年紀相仿的少年,我會把他交給公安。”
她握住濮懷玉的手:“算了,不管愛還是不愛,我只是個湊巧同名同姓的人罷了。”
“濮曼吟”這個人,已經徹底自由了。
濮懷玉還想問她樊雁舟的近況,傾家蕩産是最佳結局,得性病是次好結局,但她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問出口。
不問的原因,是他已經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