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助交上來的彙總材料,裡面沒有一張她笑著的照片。
除了證件照,她幾乎不會看鏡頭,就好像冷漠到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
現在,她的眼神射向他背後:“林從露,你縮回去幹什麼?”
以她為首,帶出兩個鬼鬼祟祟的女生。林從露不自然地撓兩下臉頰:“呃,你就當我們喜歡待在角落吧。”
隗禎起身,理了理西裝,笑容溫柔得恰到好處:“你們好。”
三個人齊刷刷被閃到,眼睛刺痛。
她們先後尷尬地問好,之後齊央從背後推一把抱著蛋糕的馮盈。
馮盈結結巴巴:“我、我們是濮懷玉的室友,是來給她過生日的。”
“你們是給我過生日,為什麼對他說話。”
濮懷玉想起身,隗禎連忙扶著她慢慢坐起來。等坐定了,濮懷玉喝了口隗禎遞來的水,繼續:“你們不用管他,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齊央嘴快:“我勒個渣女——”反應過來說了什麼,她立馬捂住嘴。
為了緩解巨大的尷尬感,她上前把禮盒遞給濮懷玉,“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寓意是讓厄運去他爹的。”
濮懷玉揭開盒子,拿出手鏈,很滿意上面的字母:“不錯,很有態度。”戴進手腕,她的視線轉移到蛋糕上,“我不能吃。”
“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帶過來給你看看而已。”
馮盈鼓起勇氣:“請問,先生您——”
“我姓隗。”
在舍友注視勇者的目光裡,馮盈硬著頭皮張嘴:“隗先生,請問您會唱生日歌嗎?我們馬上要給小玉慶祝。”
“會。”隗禎微笑,“同學,你來領頭吧。”
歌聲算不上整齊,但都很虔誠。
男人的聲音沉在下面,女孩們的歌聲浮上去。濮懷玉吹滅了蠟燭,許下只有自己知曉的願望,正式邁入二十歲行列。
第二天一早,馮盈就沖進病房。
“小玉,那位隗先生給了我這個。”她從口袋裡掏出八位數的支票,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完全被錢砸懵了,“我靠,我靠!我跟我爸媽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濮懷玉還沒完全醒,擺擺手:“收下吧,這是你們應得的。”
“不是,你聽我說,不止這個。”馮盈急到要跳起來,“房産證啊!他還要給我媽房産證!燕京的一套別墅啊!”
他們一家都是外地人,為了照顧在燕京出事的濮懷玉才滯留於此租房住,單是租房子就花了不少錢。
但一家三口都默契地不跟濮懷玉提起她昏迷期間所經歷的一星半點的苦楚,準備照顧濮懷玉直到她能返回學校。他們從沒想過會有報酬,更何況是這麼大的報酬。
“我媽想拒絕的,但是隗先生實在是太——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我都不敢跟他對視。”
濮懷玉看了眼支票:“拿著吧,他很有錢。你得給他一個感謝你們的途徑。”
馮盈還是很猶豫,絲毫沒有意識到從此以後自己就要交好運了:“小玉,他到底是誰啊?隗先生說話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好像他是你家裡面的人一樣。”
她話語中微微停頓,“你不會真的是——渣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