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我絕不會讓你為了家裡的支出犧牲學業。
如今的濮懷玉硬是從滿滿當當的課程表裡湊出幾個工作日,再加上雙休,全都交代在這裡。
樊雁舟對事業的無情摧殘固然讓濮曼吟從憤怒變成無力和心累,學業有成的濮懷玉浪費大好年華做超市導購更讓她心痛——這種心痛感是永遠不會變成疲憊的。
系統欲言又止:“要是被女主知道你在這裡工作……”
“她會哭的。”濮懷玉很明白,“而且是哭得很厲害。”
做銷售的濮曼吟最清楚,和上流社會打交道的服務業是物慾的溫床,充斥著不著痕跡的濁氣,卻讓誤入的外來者以為是金光燦燦的香氣。
濮懷玉不想讓她哭。
孔凝珂則讓濮懷玉放鬆一點,不用那麼辛苦。
她還沒成年,卻已經考慮得很全面,知道濮懷玉入職以後告訴她,因為是短期工,所以後期還會再招一個長期待在合郡的服務員。
“小玉,你沒有佔據任何人的名額,不需要愧疚的。是實力讓你入選!”後半句話濮懷玉才不信。
不過按照孔凝珂的意思,之所以還沒見到新面孔,純粹是因為還沒招到——全被刷了。
對於她五個八的入職紅包,濮懷玉更是一分錢都不會收。
“你自己留著,買點好吃好玩的。”她很煞風景地直接拒絕,“掙錢不容易,不管是叔叔阿姨,還是你自己的小金庫。”
一句話,把孔凝珂剛準備炫耀出口的“這是我自己的錢”堵得死死的。
“你們知不知道最近新來的那個?聽說是大小姐推薦過來的,創真電器的那個孔家!”
“到這裡做一個服務員,還得要那種級別的富婆背書?不是吧,內捲到這個地步……”
“那女的看著有點帥,別是‘那種人’。”
系統樂呵呵:“宿主,她們誇你帥氣。”
哪種人?濮懷玉很好奇後半句話,忍不住豎起耳朵。
“就算是女同性戀,我看也比有些老男人正常,那是真不把人當人,往死裡玩。”
“唉,比起被男人包養,我更希望被哪個富婆看上。問就說我是雙性戀。”
“你別想的太天真,到了那個階層,男的女的都一樣。”
眼看話題要往更加少兒不宜的方向拐去,濮懷玉強忍伸出手說“小珂還只是個孩子”的欲|望,站起身。
她繞到那張人滿為患的桌子旁,平靜地看著驟然無聲的上空:“男人和女人,還是不太一樣的。”就比如以樊雁舟為首的老男人,都很下賤。
沒想到正主不聲不響就坐在另一邊,她們沉默片刻,又像沒事人附和“對對對”“女人好,男人壞”。
濮懷玉覺得她們不太走心,被敷衍後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有她打岔,熱鬧的桌子偃旗息鼓一陣,又出現了別的談資。
“還有那個什麼莉莉——就是這幾天特活躍、看起來特能裝的那個。”
有人表示不滿。“沒必要這麼說人家小姑娘吧?挺上進的。”
“哎!我們這行,什麼是真上進、什麼叫走捷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說你就明白,她是那個朱經理內推過來的!”
“我靠,那朱經理肥頭大耳,看著像抹了一層豬油。這沈莉年紀不大,口味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