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誰這麼追姑娘?
沈烈眼皮輕掀,閒閒地開口:“那位小姐姓什麼,舒?需要我幫忙嗎?”
沈津猛地睜眼,激起一陣冷汗,連聲叫著哥:“我的心就不勞您費心,弟弟我就是想談個普通戀愛。”
車已經開過來。
“開門?”沈烈緩聲道。
沈津應聲,小跑過去,開啟車門,做個請的姿勢:“哥,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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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安在賀頌文入住的酒店前等著的,她知道他今晚又出去應酬,帶著打包的醒酒湯跟醒酒藥,她打過電話,賀頌文口齒不清說回來了,又笑了幾聲,說沒事了,讓她以後別再跟著操心。
車停在酒店門口,卻不是賀頌文那輛,車牌一掃而過,數字順的有些奇異,顧不得多想,她迎上去。
賀頌文推門下來,身體不能很好自控地晃著,她上前去扶著,賀頌文認出是她,咧嘴笑笑:“我沒事,多喝了一點,就一點。”
菸酒味熏天,不用猜就知道喝了多少。
陳靜安沒多說,她知道喝多喝少根本由不得他,又想起他說沒事了,事已經辦成,也鬆口氣,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總算能告一段落。
剛往前走一步,主駕駛的車門被開啟,對方下車,力道挺重地關上門,然後繞過車頭,停下腳步,目光看著有些吃力攙扶著賀頌文的陳靜安,略笑了下,打招呼:“陳小姐,好久不見。”
認出是誰,陳靜安僵在原地,猶如雷擊。
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好像世界顛倒,建築倒塌湮滅,洪水肆虐……內心翻江倒海,陳靜安卻近乎執拗的板著臉,表面上的平靜,她僵硬地轉過臉,繼續往前走,吃力地笨拙地挪動。
就如同,沈烈的司機並沒出現,而沈烈,這個人,更不會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時突然冒出來。
陳靜安沒有任何回應。
司機看著她的背影,交疊著雙手,聲量不大不小:“陳小姐,我在樓下等您,沈總有幾句話帶給你。”
腳步一頓,陳靜安還是走進酒店大門。
陳靜安看著賀頌文喝湯吃藥,他擺手讓她早點回學校,自己胡亂洗漱把倒頭睡下,她將桌面清理乾淨,又坐了片刻,最後起身關門離開。
樓下,司機仍在那。
陳靜安開門見山地問:“沈烈到底要做什麼?我舅舅的事,是不是也是他做的?”
司機並沒有順腔接話:“陳小姐,沈總建議您讓賀先生別再四處求人,喝酒到底傷身,他現在只要等訊息就好。”
“等訊息,等什麼訊息?”
司機卻沒說。
陳靜安偏頭,看著夜色,恍惚明白這網從來就沒有掙破,它在那,一直在那,只是悄無聲息,讓她僥倖以為自己早已脫離。
這張網或緊或松,全由沈烈決定,她只是進網的飛蟲,早已安排好結局。
“他一定要這麼逼我?”陳靜安問。
司機說了句抱歉。
陳靜安轉過頭來,目光如刀,問:“您難道就沒有孩子嗎?”
“抱歉。”
“您孩子知道您在外面做這種事嗎?”
“抱歉。”
“……”
她面色如紙,怎麼會不明白司機那句話的意思。
等訊息,自然是等她的好訊息,等她想通,親自登門求人。
求人辦事,都是有代價的。
司機道:“陳小姐,我也只是聽人辦事。”
陳靜安垂眼,她又何嘗不知道,靜默好一會,她才道:“好,我要見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