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羅去別國參加宴會,一行隨行人員好幾百個,若留宿在野外多少不方便,說來也不是特別安全。
殺生丸對他們要進入人類城池休息沒什麼意見,諒人類也不敢對他動手。
他當然可以進城,誰敢攔他,但是娑羅對山鬼比較擔心,倒不是它喜歡對人類動手,只是害怕普通的人類被嚇著了。
別國的百姓和娑羅國的不一樣,他們和山鬼並不熟悉。
殺生丸從山鬼的肩膀上跳下來。不用多說,對面的山鬼點點頭自覺離開。
娑羅掀開車窗簾目送山鬼離開,思忖這裡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要不要把殺生丸叫進來,他會進來嗎?
“算了。”
自從認定殺生丸難以被撩動,娑羅對他反倒容易多思起來。她沒有愛上他啊,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來想去,最終把原因歸咎於人一旦遇到難事下意識退縮上。
殺生丸一點都不介意走路,和邪見一前一後走在馬車邊。
隨行計程車兵還有副將中野拓人看見,默默把眼睛看向另一邊,不敢多說什麼,只敢在心裡嘀咕幾句。
娑羅在馬車裡做了不到一刻鐘,突然喊:“停下。”
中野拓人聽到呼喊,立刻讓士兵停下。
中野拓人打馬過來,透過車簾喊了一句:“城主。”
“無礙,我只是想下來走走。”娑羅提起車簾,避開侍女的攙扶跳下來。
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對這位副將平和道:“繼續走吧。”
娑羅國沒有那麼多將軍,左將軍要留下來守衛,於是乎保護娑羅的任務便交給了中野拓人。中野拓人一心想辦好這趟差事,出發前祈禱一路上千萬不要出什麼么蛾子。
么蛾子倒是沒有出,只是讓一個城主走路,他這個副將騎馬是不是不好,要不他也走路好了。
娑羅看出副將臉上的糾結,讓他只管按照節奏繼續走。
做人屬下最重要的就是別那麼多話,中野拓人沒有辦法,只能讓娑羅要是累了就說一聲,到時候隊伍停下來接她。
中野拓人回到隊伍前頭,隊伍又動了起來。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娑羅和妖怪走在了一起。
邪見走在殺生丸另一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人類脆弱,特別是女人和孩子,殺生丸走了一小段路,終於開口了:“你可做馬車,不用與我一同走路。”
娑羅腳步沒有停,甚至還微笑了一下:“一點路而已,我可以的,而且,我想和殿下多相處一些時間。”
她清晰地感覺到眼前的男人臉緊繃了一些,是心裡不自在還是什麼?
“我答應過你會保護你七天,不必如此。”殺生丸明明知道娑羅的目的,可還是隻是說了這顯而易見的。
娑羅是怕他一路不盡心才下來討好他麼,不至於如此。
一直孤獨長大的殺生丸,從未聽過有人說過喜歡他。他能坦然地接受,但就像多年不曾融化的寒冰,對熱天生就帶有排斥。
上次娑羅說喜歡他,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再之後,她都沒有再說過,只用行動表明對他的偏愛,殺生丸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下意識迴避她的感情。
娑羅裝作自嘲一笑,彷彿有些被傷到:“你明明知道,卻左顧而言他。”
殺生丸停下腳步,娑羅被迫停下。
“你只是想利用我的能力獲利,並非真正地喜歡我。”
風吹起殺生丸鬢邊的白髮,眼前俊美妖怪在娑羅的眼中似乎變得迷人了一些。他的敏銳,給他渾身鍍上一層金光。
他們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很長時間,可要細說起來也就見過幾次,只是幾次相處而已,他就看透了她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