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啞伯臉上突然做出一個詭異的表情,像笑又不像笑:“你倒是在吃香的喝辣的?那為何會在此?還落到了我手上?”
說完在他胸口又捅了一記:“這是為小少主還你的,放心,避開了要害,死不了。”
影吐出一口血來:“什麼小少主,我沒見過。”
啞伯臉上又是一個詭異的表情:“我管你見沒見過,還有大小姐,屍骨無存啊。”
“噗!”這一下來得又深又狠。
影瞪大眸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啞伯又是狠狠三個扎刺:“老主人一家和我,便宜你了。”
說到他,影瞬間無言以對,有些歇斯底里道:“怪就怪在你攪和到了陛下算計之事裡,我替陛下拉攏過你,可你如何?師傅!你竟然幫著外人也不幫我。”
“我是害過你,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該如何?你又能如何?”
啞伯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卻遲遲沒有拿起第二樣,其中或許也有不忍。
“交出解藥,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影眼底晦暗不明,似乎是在等一個契機,聞言有些不敢置信地笑了起來,那模樣癲狂又帶點淒涼。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你既往不咎,他呢?他能放過我?什麼德高望重?顧老頭啊顧老頭,你竟也學會了玩文字把戲,可不得了啊。”
影突然話多了起來,不過在他看到啞伯拿起的東西后,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一把剔骨刀,通常用來給人剔骨療傷。
影之所以驚懼是因為,這也是他曾經用在刑法上的刀具。
他不會天真到以為這刀只是拿來嚇唬他而已,曾經不敢舉刀殺雞的人,方才紮起他來可是眼皮都不帶一絲眨的。
啞伯拿起剔骨刀,在他琵琶骨上左右一個操作,影瞬間眼珠子瞪得老大,叫都叫不出來。
原來痛到極致是沒法大喊大叫的,因為多花一絲力氣只會更疼。
不過也正是這劇痛,令他衝破了被點的穴位,他脖子微傾,那捆綁的繩鎖蹭到了剔骨刀片上,他用劃傷臉頰的代價,換取了自由。
“去死吧!”
影雙目赤紅,臉上的表情幾近瘋魔,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朝啞伯扎去。
誰知啞伯身前突然出現一個屏障,匕首不但沒刺進去半分,還被撞飛出去半丈遠,落到了門口。
影像是失去了心愛的東西般,剛要去撿,便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他看了眼門口那匕首,瞬間捏了速符逃之夭夭。
門外夜桑離衝進來,趕緊檢視啞伯的狀況,幸好無礙,便將啞伯扶了起來。
啞伯起來後一看現場哪還有那孽徒的身影,有些著急的就要去追,被夜桑離一把攔住。
“啞伯,解氣了嗎?”
啞伯一愣,看向夜桑離。
“我看著你們像是有恩怨,原本就是留給您解氣的,放心交給我,一定將他再捆回來交給您發落,他不像是有解藥的人,阿澈解毒的事還得指望您。”
啞伯一瞬間好似又蒼老了幾歲,渾濁的眼裡滿是水霧,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
“好,小主人放心,雖說要花點時間,但老奴絕對會將人從閻王手底下搶回來,還給你。”
夜桑離點頭:“啞伯今後喚我阿離,別自稱老奴,如今父親留給我的人,只有您了。”
啞伯胡亂點了點頭,立馬轉過身,匆匆往鳳塵絕那房間走去。
夜桑離知道啞伯此刻心情,定然是大起大落的,便沒再跟過去,留給他一個獨處舔傷口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