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嶽見唐顯再次停下，他急忙追問道：“我爸又做了什麼？”
唐顯臉色蒼白的道：“令尊擔心以後還有人修煉《荒古仙訣》，他打算殺盡修行人。”
“要不是當年境外修行人趁著咱們這邊修行人銳減來鬧事，令尊很可能會把所有修行人殺光。”
“因為大批境外修行人越境來犯，導致國內修行人死傷慘重，令尊也只能暫時收手抵禦外敵，當外敵被驅趕出去，剩餘的修行人藉此討伐令尊。”
“因為境外修行人的入侵，令尊放棄了殺盡修行人的打算，面對所有人的指責令尊無動於衷，他花費一年時間找到解決《荒古仙訣》辦法。”
“只要廢掉一條逆脈，就沒有辦法修煉《荒古仙訣》。”
唐顯再次停了下來，而顧嶽已經猜到了什麼。
洪雨臻、洪文遠身上的一條逆脈都是斷的，任丹青同樣如此。
“我爸把所有修行人的逆脈都斷了？”
唐顯點了點頭，“當年令尊要斷所有人的逆脈，誰不從誰死。”
“在所有修行人看來，這條逆脈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是羽化登仙的關鍵，而令尊斬斷了所有人成仙的可能。”
“如今，這條逆脈又被稱為仙脈，各大家族會彼此監督，一旦修行世家有新子嗣出生，逆脈都會被斬斷。”
顧嶽看向唐顯，“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嗎？”
唐顯無奈點頭，“不錯，令尊只是開了一個頭，而接下來是所有修行人的彼此防範，任何世家都不準其餘修行人有仙脈，令尊算準了人心，但也因此，仇恨延續了下來。”
聽到這裡顧嶽對那段過往有了一個簡單的瞭解，他看著唐顯，“我爸後來做出了犧牲？”
唐顯點了點頭，“其實當年有很多人猜測令尊想要獨享《荒古仙訣》，但令尊斬斷所有人的仙脈之後自廢修為，並且發下重誓子子孫孫都不會接觸修行，一旦子孫接觸修行，人人得而誅之。”
顧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老爹，每個人的信仰不同，如果換做是他，絕對不會自廢修為，只要不繼續修煉《荒古仙訣》就好。
但如果老爹繼續修煉，那就不是老爹了。
他心繫天下普通人，算準人心之後心甘情願退隱。
他看著唐顯，“當年我爸自廢修為之後都可以偏安一隅，現在澹臺家跳了出來，是不是最近出現了至強者？”
唐顯點頭道：“不錯，最近確實連續出現了幾位至強者，甚至有傳言說這些至強者能夠和當年令尊最強時期一戰。”
顧嶽心中瞭然，誰都不是傻子，就算老爹自廢修為，其餘人也怕老爹另有安排，現在敢跳出來叫囂，必然有了叫囂的底氣。
其餘修行人的仇恨顧嶽能夠理解，但他不理解帝都顧家是什麼情況。
他看著唐顯，“你剛才說顧千里讓我們一家去帝都，是想我們死，我爸和家裡不和？”
唐顯看著顧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片刻後他開口道：“這件事，我實在不敢說。”
“唐老先生，你說了這麼多人，如果我爸不滿肯定也會找你的麻煩，而因為你沒說完，我也不會為任丹青治傷。”
唐顯盯著顧嶽氣憤道：“顧先生，你……你有點蠻不講理。”
“說話說一半的人很可恨，不是嗎？”顧嶽站起來，“你要不說，那回去為任丹青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