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忍俊不禁去拽溫雪杳纖細的手腕,“阿杳,你慢些,我腳疼。”
溫雪杳剛想拿話刺他,餘光就見一路追她出來的人竟是赤著腳。
好在此時夜深,周圍也沒有什麼人,不至於被下人看去堂堂寧世子的狼狽模樣。
她覺得又氣又好笑,寧珩天生一副玉雕似的精緻眉眼,只要他想,便能撩人於無形。
而他十分擅長在她面前利用自己的優勢,更是知道溫雪杳吃軟不吃硬,於是便擺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只瞧得人當即便心生憐惜,無論如何都對著這張臉說不出苛責的話來。
不過這樣迷戀的情緒也只存在了一瞬,溫雪杳很快就清醒的意識到這一切一定又是青年刻意使出的苦肉計。
再如何著急,趿拉上鞋子也耽誤不了功夫。
這條路每天都有下人灑掃,夏日炎熱,就算赤腳走一遭也不痛不癢,頂多是腳底踩得髒了些。
於是她甩掉先前的情緒,專門在分岔口拐上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踏上鵝卵石小路,她挑眉回身望了青年一眼,“屋裡太熱,我要去冰窖裡涼快涼快再回去,阿珩哥哥也要同我一道去麼?”
這話說得就有幾分故意了。
寧珩嘴角一牽,不疾不徐走上前,“我當然要陪夫人一道去。”
溫雪杳將手伸向他,後者順勢牽上握進手心。
寧珩捧起她的手吻了吻手心,又在少女嬌羞發癢往後縮脖子時扣住她的脖頸親向她的耳垂,“區區一條石子路,夫人可是小瞧了我。”
話雖如此說。
可真等寧珩默不作聲牽著她的手走了半程,溫雪杳又忍不住心軟。
看她停下腳步,寧珩也停下,“怎麼不走了?”
溫雪杳目光低垂落在青年冷白色的腳背上,他的腳骨清瘦,即使是男子也不會令人覺得粗礦醜陋。
寧珩順著她的視線將目光下移,唇角不動聲色上揚,青年的話慵懶惑人,“阿杳可是心疼我了?”
溫雪杳咬了下唇,低聲問:“疼不疼?”
寧珩頭一偏,誠實道:“有一點,不過尚且可以忍耐。”
見少女眉梢染上愁色,寧珩彎唇提議道:“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我都不遭罪。”
溫雪杳眨了下眼,沒等她反應,就感覺身子猛地騰空。
待她回過神時,已經被青年扛到了脊背上。
夜晚涼風一吹,裙邊輕紗簌簌飛舞,露出一截纖細柔白的腳腕。
如玉般清瘦修長的手順著那截細瘦的腳腕一握,兩隻女子的繡花鞋隨即掉落地上。
寧珩向前踩兩步,踢了踢腳尖調整角度,然後便換了個姿勢將溫雪杳抱進懷裡。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溫雪杳嚇得抱緊寧珩的脖頸,再一低頭,明白對方口中兩全其美的法子,原來竟是他趿拉她的鞋子,然後再抱上她。
空蕩蕩的腳尖彼此一勾,她紅著臉小聲問:“會不會有些擠腳?”這話說出口,溫雪杳後知後覺覺得像是廢話。
青年身高腿長,往日擺在床下的兩雙鞋履,他的那雙要比她的長出許多。
“是有一點。”寧珩笑道:“不過比光著腳踩在石子路上好。”
說著,寧珩試著邁步向前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