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宛若玉人。
溫雪杳從前便鮮少露面,更別說自下江南一別近兩年,自然也就淡出了上京城的圈子。是以,好些看呆了的人不禁泛起嘀咕,小聲交頭接耳議論起她的身份來。
直到她身後的簾子又一次掀起,緊跟著下來另一個身穿藕荷色長裙的少女,人群中有人眼熟,方才恍然大悟。
那後下馬車的是去年及笄的相府四小姐,與她同車而來的,想必便是傳聞久居江南的相府嫡女溫雪杳了。
他們只聽說過溫家嫡女與寧世子鬧出的笑話,卻未曾想對方竟是這般鍾靈毓秀的美人。
一時間,與同伴對視的眼神都顯出幾分意味深長來。
溫雪杳與溫初雲兩人在白家下人的帶領下走到馬場外的坐席邊上,尋到白大娘子的身影后,雙方點頭會意。
“白大娘子。”溫雪杳聲線溫和軟糯,像四月的荔枝,嫩的彷彿掐得出水來。
她身後,溫初雲也行禮隨著喚了聲。
白大娘子面上掛著端方的笑,經身後丫環小聲提醒,得知面前兩位少女的身份,方才的笑又踏實幾分。
溫雪杳本就生得白淨惹人眼,又是嫡女,白大娘子不免多打量了兩眼。
溫初雲看在眼裡,臉上依舊端莊讓人挑不出半分錯,只藏在握緊的拳頭中,指甲幾乎陷進肉裡。
她自知比身份比相貌,自然遜色於溫雪杳,但她有自信,今日之後,溫家最出色的女兒將是她溫初雲,而溫雪杳只會是一個徒有其表的笑話。
溫初雲壓抑著激動,手肘碰了碰越過她半步的溫雪杳,示意該是獻禮的時機。
溫雪杳會意,兩人身後的丫環便分別將兩個精緻的盒子捧上來。
“來便是了,怎得還帶這些。”
溫雪杳不善交際,尤其對方還是初次見面的生人,正淡淡笑著正琢磨措辭,身後的溫初雲就已經先一步接話迎上去,“白大娘子客氣,今日是您的壽辰,總歸禮不可廢,這也是我和姐姐的一番心意,不甚貴重,乃是我們親手所做,還望白大娘子莫要見笑。”
“你們親手所做?”白大娘子聞言來了興致,迎著兩人在席面上坐下。
周圍聽到動靜的貴女也被吸引來視線。
畢竟見慣了金器玉飾,陡然出現一樣別出心裁的物什,眾人也難免感興趣。
除此之外,也是因為她們對這兩個不常出現的相府女心存好奇。
席間有一少女,忍不住俏聲問出:“究竟是何物,溫家姐姐便別同我們打啞謎了,讓我們看看賞賞眼!方才那些俗物我都看膩了,想必二位姐姐的禮自然同人一般脫俗。”
白大娘子聞言被逗笑,捂嘴笑了兩聲,才說道:“這是我家小女流雙,家裡胡鬧慣了,出了門也沒個樣子。”
溫雪杳順著聲音看去,對上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對方朝她一笑,她也受到感染笑起來。
她倒是極羨慕那樣活潑的性子,真心道了句:“許妹妹的性子很是討喜。”
許流雙當即接話,“我也喜歡美人姐姐你。”
溫雪杳未曾想到那少女說話會這般直白,不由一愣,稍許又笑開。
陽光之下,紅潤的唇翹起的弧度分外和暖,就連一向活潑大膽的許流雙都看得紅了臉。
一旁的溫初雲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
她忍不住又將眾人視線從閒散的攀談中引到壽禮上,幾句之後,羞澀道:“不若姐姐就將壽禮開啟讓大傢伙看看,也算全了大家的好奇心。”
這話聽起來像是詢問,卻沒有給溫雪杳拒絕的餘地。
話都說到了這裡,再扭捏便顯得有些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