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進城,相比起昨天,他對路徑熟悉了許多。很快,聶鴻天就來到了市集之中。
此刻正值早晨,百姓們擺攤的擺攤,買菜的買菜,店鋪也都紛紛開門,開始了一天的生意。長平縣的市集總是人流洶湧,這也正是其繁華的體現。
“兄弟,買點菜嗎,剛從田裡摘的新鮮蔬菜,吃起來口感極好。”
“公子,買點胭脂回去送於夫人,她一定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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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聶鴻天真切的體驗到了什麼是熱情,一條寬敞的市集之中,他還沒來得及走幾步,就已經受到了好幾次拉客攤主的介紹。
望著周圍琳琅滿目的商品以及貨物,聶鴻天即便是想買,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走著走著,聶鴻天突然看到了前方拐角處有著一個小門,門口用兩塊黑布垂下,以此來遮擋住裡面的場面。在黑布之上,寫著兩個大大的字“賭坊”。
聶鴻天一看到這情形,眼神稍微打量了一番,確認是真正的賭坊之後,心中不禁感嘆,終於到了。於是,他便邁開步子朝著賭坊走去。身後的盲將看到這一幕,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似乎是在想聶鴻天怎麼會到這種汙穢之地。
盲將當年也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朝廷命官,又是將軍,故對這些利用投機取巧,坑蒙騙人榨取百姓鮮血的賭坊素來有著偏見。因此在他看來,聶鴻天好歹也是北冥子的徒弟,怎麼會嗜賭呢。
還未進賭坊,聶鴻天就感受到了盲將在門口的遲疑。
“怎麼了?”
“公子怎會來這種地方,殊不知賭坊乃是汙穢之所麼?”
“哦?汙穢之所?怎麼說?”
聶鴻天一聽盲將對賭坊的看法,瞬間來了興趣,裝作一副小白的模樣詢問道。
盲將的性子向來是直來直去的,當然聽不出聶鴻天這言中的調侃之意,一聽到他這麼問,頓時一本正經的說著
“眾所周知,賭坊之地乃是屬於爛俗之所,裡面匯聚了各種各樣的人,有窮途末路希望一夜暴富之人,有刀口舔血獲得不義之財後釋放心中慾望之徒,更甚至有買賣人命勾當的交易,可以說是混亂至極。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因為沉迷賭博而傾家蕩產甚至是家破人亡。公子應該也是有見識的人,怎會沉迷於此呢。”
原本盲將還以為透過自己的一番話會讓聶鴻天有些許感觸,從而放棄進入其中。豈不曾想當聶鴻天聽完他的話之後,反而有些笑意。
“呵呵,你啊你,看來是當兵當傻了。”
“這......”
自己的話非但沒有得到反饋,反而被嘲諷了一番。聶鴻天的話充滿了嘲笑和不屑,若是其他人對他這麼說,他定會與之翻臉,更或者短刃相見。
可他知道聶鴻天的話中之意並不是如此,這無非只是一種調侃。
“我問你,初來乍到一個地方,如何能夠迅速瞭解地方的勢力分佈和情況?”
“若是憑藉自己一步步打探的話,最起碼也得半個月之久,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瞭如指掌的人詢問。”
“那我再問,這樣的人哪裡找,難不成在大街上挨個挨個拉人問?”
“這個......必然是不行的。”
“還有,若是找人問,首先就得隱瞞自己的身份,那麼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所以說,既要打探訊息,又不使得那麼的刻意,只有賭坊。在這裡,雖然人群混雜,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其中也聚集了各色各樣的人,其中也不乏對長平縣熟知的混混。而且在這裡沒有人會在意你是誰,也沒有人會懷疑你,在無論你想要知道什麼都會有。”
話至於此,即便是盲將腦子再不通竅,也明白了其中的好劣。
“賭坊妓院黑市這些地方,雖是煙花之所,但其中同時也充滿了價值。正所謂血流之地,富貴之所,並不無道理。”
簡單的說完這些,聶鴻天看到盲將一副豁然貫通的樣子,心中有些無奈。看來,這盲將以前似乎是隻知道行軍打仗,對於這些市井之間的東西一竅不通,說得好聽點就是單純,說得難聽點就是幼稚。聶鴻天彷彿也有些明白了當初他為什麼會被朝廷拋棄,這也難怪,在朝廷那個充滿了勾心鬥角,權謀算計的地方,像他這樣的人,勢必會被視為棋子。身為棋子,大多最後都是被吃掉,能夠留得一條性命還算是不錯的了。
“當然,來到這裡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想贏點錢買點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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