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說讓他加點醋了。
尤簌遙遙望了眼還撐著點單臺聊天的兩個男生, 低頭湊合全吃光了。
如果接受不了她的狂言, 就別想享受她體貼的舔狗服務。
尤簌撇撇嘴, 等蔣馳期自己想通這點。
夜逐漸深了。
厚厚的雲層堆積在空中,幾點繁星吃力地發著瑩光。
一直勤勤懇懇,每月必拿全勤的爸爸也終於在國慶節有了休息的時間,尤簌算了下最近的收入,托腮給他打了兩千塊。
對方沒有領,同樣發了兩千過來。
尤簌嘆了口氣,點了拒收,對面依舊效仿她的行為。
金錢交易長達四條,雙方資金分文未動。
尤簌一時間想笑,剛要發條語音過去,對面忽地彈了影片過來。
尤簌家住的是老舊小區,本來家裡換了闊氣的新房,但是爺爺和媽媽相繼生病,只能把房子轉手,買下這間不到百平的小房。
裝橫拉跨,傢俱也不高檔。但任槐柔,也就是她媽媽,雖然久臥病榻,但一有精力就會坐上輪椅,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
熟悉的背景映入眼簾。
尤簌忽地想到她下午看到的蔣馳期家裡照片,隨後察覺到出神,晃了晃頭,不再想他。
“簌簌?”
家裡光線明亮,任槐柔溫柔的聲線從話筒中傳來。
看來是老媽從她老爸手裡把手機搶過去了。
她桌前放著一沓白紙,和幾根鋼筆。
尤簌眼尖地瞄見,音調打趣,“老媽,你幹什麼呢?”
“你媽她現在有出息了哈哈。”尤江楓還沒說完就被任槐柔瞪了一眼,“你別說話。”
“好好好,你自己跟小簌說。”
“就是,我平時無聊寫了幾篇文章,傳出去後社群就請我做她們的文字工作者,平時寫寫宣傳稿之類的。”
任槐柔說的時候還有點靦腆,她文化水平並不高,僅僅是高中學歷。
“牛啊老媽!”尤簌給力地捧場,撐著臉的手忽地收起來,“這樣一來媽媽也有工作了。”
“完蛋,如果之後賺錢太多,花不完怎麼辦?”
尤江楓:“好閨女,別做夢了。”
好久沒跟家裡聯絡,尤簌唇角彎到收不住。
隨後話筒漸漸湧出慣常的“多吃飯,別太忙”這類囑咐的言語,眼看要快進到父母檢討自己不能帶給她富裕的生活階段。
尤簌當機立斷,尋了個由頭趕忙掛了電話。
寢室又安靜下來。
樓下草坪的蟋蟀聲吱吱作響,隔壁樓似乎有人過生日,她看見有人在點蠟燭,生日歌也隱隱約約勾著耳朵。
尤簌半蹲在床邊,放空了會兒,等到宿舍燈驟然熄滅,她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