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說得確實彆扭了起來,尤簌望了望不遠處正被訓誡的蔣馳期,心裡終於冒出幾分酸澀。
不遠處側對她的男人背挺直,肩膀和脖頸的銜接處微有些駝,抓著毛巾的手青筋凸顯,修長的指節淡紅,是拍球餘留下來的痕跡。
剛才還被裁判吹哨警告來著,現在又被教練叫過去罵……
對不起了贏天揚。
尤簌鼓起勇氣,徑直走上前。
“你改戰術雖然結果是好的,但你沒有想過這做法根本不保險,今天是隊裡狀態都不錯,才能跟你這麼拼命地打。”
“下半場呢?誰還有這個體力?!”
教練聲音逐漸放大。
蔣馳期輕嘲,揚了揚唇,“下半場更猛。”
他還有團火憋著沒處發呢。
“蔣馳期!”
教練捋起袖子剛要上綱上線一頓,就看見這小子旁邊忽然鑽出來一個文靜女生。
她眼裡溼漉漉的,低頭不說話,從神色看上去微微有些內疚。
哪冒出來的?
站這幹什麼?
蔣馳期知道是尤簌來了,往邊上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
他抬腿往反方向挪,拉開距離,還是沒理人。
尤簌有些委屈,她掐自己手心,又想到剛才秦琳和趙自冶的話,決定徹底放下臉面。
於是,女生小步追著也挪了過去。
教練:“……”
“你倆幹什麼呢?”
扮螃蟹呢?!
非要橫著走?
尤簌不敢說話,盯著教練的一雙眼睛漣漪又飽含歉意,看著就讓人罵不出口。
教練是個中年男人,她完全能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裝乖裝可憐。
教練被她看得啞口無言,果然沒再抨擊蔣馳期。
他張了張嘴,氣不打一處來。
空氣靜了片刻。
蔣馳期感受到女生還在往這邊擠。
他沒了耐心,伸出一根手指推她肩膀,毫不領情。
“妨礙我捱罵了,離遠點。”
終於主動跟她說話了!
尤簌眼睛一亮,臉上的陰霾散了大半,討好地看著他,“我陪你一起,這樣他可能就罵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