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堅持進去嗎?
尤簌盯著被男人阻隔的門邊,暗沉的灰色大理石磚莊嚴高雅,反射出微鈍的光芒,模模糊糊地映出男人鬆垮的身影。
門裡門外的溫度差異恍惚割裂出兩個世界的錯覺。
敢進去你就死定了。
尤簌掙扎了一陣,以她現在的水平還沒辦法軟聲軟語地去求人,更何況蔣馳期的惡劣性子也未必是她求了就能管用的。
她得罪過他,
很多次。
沉鬱地嘆了口小聲的氣,尤簌有些不甘地望了一眼封楚瑜,她剛下定決心後退一步,然後就看見,
斜倚著門框的男人大發慈悲地收了腿。
“進來吧。”
蔣馳期悠悠瞥了她一眼,“沒嚇死你。”
“……”
可惡的男人。
封楚瑜不懂他倆的淵源,只知道兩人是一個學校的,看見尤簌有些緊張地走進來還以為是她反悔不想教了。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淘到的老師,跟她學就跟效率翻倍一樣,相處也融洽,別的老師都嫌他鬧騰,她卻從來不指責他。
嗚嗚嗚好老師,我一定要抓住你!
想到這,封楚瑜連忙殷勤地幫尤簌拿包,“老師你路上還順利嗎?”
看,多麼客套的寒暄。
尊師重道也不過如此了。
尤簌無意又被噎了一下,她這一路的經歷,只能說是,
苦不堪言。
她躲過封楚瑜的手,裝作沒事發生的樣子搖了搖頭。
蔣馳期走在前,挺闊的肩背陷入鬆軟的沙發中,半闔著眼皮,百無聊賴地。
看見他那副難招惹的樣子,尤簌走向沙發的腳步頓轉,直挺挺地拐了個彎。
“去書房嗎?現在就開始吧。”
她嗓音從剛進屋音色就弱了許多。
蔣馳期默不作聲地往那看了眼,尤簌故意走得極慢,和封楚瑜拉遠距離,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
……
備忘錄上的句子零零散散,列了一些必要流程的慣話疏通。
平時交流尤簌可以應付過來,但封楚瑜時不時一些太熱情的舉動讓她快要招架不住。
她用腳撐著往後移了下凳子,硬著頭皮繼續畫紀年式的重大事件圖。
細白腕骨用力,控制著油筆在紙張上點綴出一個一個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