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跟離得近的薛芙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化,互相傳著眼神訊息,兩人鬼鬼祟祟地走到陽臺,合上推拉門分析推理。
尤簌握著筆的力度加重,緊接著放下筆,擰開水杯蓋子含了一口,抓起揹包。
“我去趟圖書館,晚上食堂見。”
“呃……等等!”
尤簌不知所以地停頓。
“……我也去。”薛芙說完,似乎覺得虧了,死活拉上秦琳一起,“還有她。”
八百輩子沒去過圖書館,秦琳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她遲遲不吭聲,被薛芙踩了一腳後,還是咬牙應了下來 ,“沒錯,我也去……”
圖書館的人並不少,設立了背誦區和靜讀區兩版塊,秦琳跟薛芙對圖書館不熟,沒一會就被尤簌找到機會溜了出去。
她躲到圖書館最南側的樓梯間看手機。
這處沒光照,唯有牆壁上的安全通道標識冒著綠光。
與時間不符的昏暗似乎有些可怖,尤簌沒心思害怕這些,自顧自墊了本書在階梯上,戴上耳機,慢慢坐下。
之前在社交軟體上找的聊天物件無緣無故不理她了。
其實尤簌早有預感這件事情的轉向,對方開始好像就抱著不太純潔的目的。
先是問她怎麼不發朋友圈,後來裝模作樣地要她照片,半個月前對方已經開始不耐煩地回覆她,直到昨晚十一點,他說遇到點事要打影片跟她聊聊。
尤簌拒絕了,時間太晚,何況她看見男性面孔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講出來話。
然後她就被單刪了。
她恬不知恥地發起第二次新增,對方還沒回應。
尤簌需要一個聊天物件,這件事情現實朋友都不知道。
她有很多與表面狀態不符的情緒擠在胸腔,它們黏合在一起,不抒發就會暗自發酵犯臭。
這種狀態下她會變得和平時不太一樣,說出來是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精分的程度……
她加過很多人,男女都有,無一例外全是三天內被她旺盛的表達欲嚇到斷聯,只有這個勉強維持了一個月。
如果沒有他……
尤簌猶豫了幾分鐘,十分沒骨氣地決定把人加回來。
她點開對方名片,在好友申請框中打下一串字。
[hi帥哥,加我看片ddddd]
綠色的傳送鍵安靜地呆在下方,尤簌手指停在兩厘米方位,要點不點的。
如果現實有動畫特效,現在她的面前肯定豎著一柄麥克風
記者:有考慮讓哥譚再次陷入恐慌嗎?
是的,她就是個小丑!!
耳機中的鼓點充斥鼓膜,手機透出的唯一亮光映著她挺翹的鼻,尤簌煩悶地把臉埋到膝蓋,深深吸了口氣。
清冽的冰塊碰撞聲噔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