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理虧的一方,你們是在墳地有的接觸?”
武瑤直接能想到,嬌娜熱衷收集皮囊,許癸身為瘟靈族人,會對瘴氣瘟毒感興趣,她們的矛盾很可能處在屍體上。
嬌娜輕嘆道:“事也不難想,瘟靈族貪戀的瘟病要在屍體腐敗的情況下達成,我麼,看不慣她將屍體都放浮腫了——有一次趁她不在,將她存屍地的屍體的皮兒都扒了。”
“這樣啊,事也說大不大,嬌娜,有過節說開不好?”
墨凌墨認為嬌娜還有沒說到的話。
幾經吞吐,嬌娜汗顏道:“當年我沒想到麼,一副水晶棺裡的美人屍是她小娘。”
這話一出,眾人齊悟。
怨不得嬌娜不敢見許癸,這事兒說狠了,不死不休都不過分。
“單剝皮一事我深感歉疚,只不過畫皮鬼一族都是這麼來的,正如不能讓王妃吃草一般,我也很難為的。”
武瑤想到曾看過的一個片子,將毒蛇毒牙拔去,勸蛇向善。
事物有他存在的道理,豺鷲食腐,虎豹食肉,牛羊食草,花草食土。
拔了蛇牙蛇會餓死,不許畫皮鬼族到處扒皮對他們也是一種打壓。
無非是許癸的小娘在嬌娜手裡遭了殃,嬌娜未經允許,偷摸行事犯了許癸的忌諱。
轉念去想,好像畫皮鬼族的行徑遭人白眼,與許癸待嬌娜,神似啊……
武瑤撓頭問:“皮囊可還在?”
“在的,我常溫養,儲存的還好,我當初要不是眼熱,也不會動手了。”
“你都沒想過許癸將她小娘擱在墳地的意圖——”
“行吧,見了許癸,我設法幫你圓兩句。”
武瑤給墨凌墨攘了一下,扭頭見是許癸站在背後,手裡還抓著一張皮囊,大機率是其小娘的。
嬌娜的東西都放在特質的櫃裡,進得她的房間,即可輕易取到她視為珍寶的皮囊。
嬌娜舔了舔唇,眼神躲閃,道:“我的理由也簡單,不想看你糟蹋了好東西,這對我們畫皮鬼族來說,一皮值千金啦。”
許癸將手頭的皮囊一撕兩半,樂道:“正經安葬,誰不知道防畫皮鬼剝皮?我不怨你,只是撕掉這皮!”
嬌娜詫異問:“我剝的是你小娘哎?”
“小娘這種身份在一個嫡女眼裡是什麼情形,王妃恐怕較為熟悉吧?”
“稱呼上聽起來——‘小娘’,還怪親熱的,事實呢?我恨不得我父親養的那些妖豔貨都早早歸西。”
許癸也老不客氣道:“是,我也想我小娘英年早逝。”
畫風突變,要不是許癸還在狀態,武瑤都該誤會她們是不是還有對彼此的敵視。
武瑤戰戰兢兢問:“我能不能插個嘴?”
武瑤沒有得到任何應答,即使他覺得他提出正當合宜的要求。
還是茯苓這個正經人有眼力,提醒武瑤:“王爺,接下來你恐怕不適合待著了,請吧。”
武瑤獨自一個也不是不能鬼市一行,向茯苓致意,當即走起。
“王爺,你一定要去鬼市,我可能有法子的!”
武瑤擺手道:“你和她們聊天兒吧,十全鬼氣丸我知道。”
他臨走前算是聽明白,許癸本人疑似對嬌娜盜皮持正視態度,但嬌娜是如何誤會許癸,不是他該想的。
一狐一鬼一瘟靈,還有一個四眼靈族。
武瑤簡直不敢想象,她們的言語會爆出怎麼的花火。
武瑤認識到了中州的世界無數奇景,也會常常反躬自問,面對一個狐狸精,該死的心動是怎麼回事?
他總是得不出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