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島並不算大,人口更是稀薄,不過村鎮確實錯落有序,赤霞島南端的山城村是赤霞島臨海最大的村鎮,雖然貧困了一些,不過依舊可以依靠大海過上飽腹的生活。
剛剛踏入村鎮的時候謝四海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裡安靜的太可怕,地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街道更是乾淨利落。
師徒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不過這山城村確實太過詭異,蒼雄低聲問道:“師父,一個人也沒有了?”
謝四海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寂靜的村鎮著實令人窒息,謝四海的手死死地握在名劍擊浪之上,薄雲蔽日,陰沉的天空甚至連一絲陽光都看不見。
蒼雄看了一眼天空,疑惑的罵道:“剛剛還是晴天啊?為什麼死氣沉沉的?”
謝四海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師徒二人突然悄悄的靠到牆壁之上,街道有兩丈寬窄,謝四海眯著眼睛向街道的盡頭望去,蒼雄眉頭緊皺仔細聆聽街道盡頭的聲音。
“師父,好像是巡查司的人?”蒼雄把聲音壓的很低,就連謝四海也是勉強聽到,不過此時的謝四海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蒼雄見謝四海沒有說話便閉上了嘴巴。
謝四海知道不管怎樣,此時身後的徒弟確實深得自己心意,不僅能給自己建議,還能審時度勢明白自己的心意。
雖然有一些缺點與不足,不過在謝四海看來已經是無傷大雅了,街道盡頭是巡查司的捕快,大概有三個人在小聲的嘀咕議論著。
聲音粗獷的捕快漫不經心的吐著槽,“這他孃的不是人乾的活,昨天大半夜的讓咱們到這來,村子都空了還查什麼?”
聲音細膩的年輕捕快急忙附和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就沒吃飯,這都午時了,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謝四海眨了眨眼思索好一會才轉過身來,剛準備離開,就聽第三個捕快沒有好氣的說道:“行了,別說了,讓咱們幹啥就幹啥,墨跡這些沒用的有用嗎?一會讓總司大人聽到了,小心飯碗不保。”
聲音粗獷的漢子罵罵咧咧的說道:“我到哪還掙不了這些錢?要不是離家近不用賣命,老子早就撂挑子了,還在這裡跟你們兩個小崽子說這些?”
聽得出來這聲音粗獷的漢子應該是一個小小陣長,管三兩個人,還有一些其他的灰色收入,不過從這粗獷漢子的說話語氣中能聽出來,在沒來巡查司之前應該還有別的謀生手段。
“我說陣長,不如你帶我們兩兄弟去得了,這巡查司掙得少不說,大大小小的事沒完沒了,這也得管那也得幫,好處都是那些官老爺的,吃苦受累都是我們這群兄弟,划不來。”聲音細膩的年輕後生應該過夠了現在的生活,對於年輕人而言巡查司的工作確實單調枯燥了一些。
第三個人聲音沉穩老練,應該也有許多的過往與故事,急忙勸說道:“陣長以前的日子可是刀口舔血,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你這小子是不想活了?還是活夠了?”
聲音稚嫩細膩的年輕後生吧嗒吧嗒嘴,欲言又止,老陣長長吁短嘆一陣,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山城村不知為何一千多口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是挺邪門個事。”
聲音沉穩老練的捕快急忙說道:“我聽秦大人說,是魚人的歌聲把這些村民都叫了去。”秦大人不是秦魚又是誰?
年輕後生一聽急忙插話道:“魚人?別瞎扯了,哪有什麼魚人,真是聳人聽聞。”
陣長一聽笑了,指著年輕後生說道:“誒呦!原來你小子還會說文縐縐的詞語?”
“小子,別瞎說話,你沒見過是你沒見過的,雖然是傳說,不過傳說也是人們口口相傳傳下來的,有時候可比那些杜撰的史書真實許多。”聲音沉穩的捕快話中有話,老陣長笑而不語,年輕後生見狀也同時閉上了嘴巴。
這時候沉穩老練的捕快低聲說道:“秦大人過來了。”
謝四海聽到這心中略微猶豫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與秦魚見上一面,就在這時蒼雄的嘴被悄無聲息的堵上了,謝四海拔劍出鞘,猛然回頭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只見來人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在蒼雄耳邊輕聲說道:“小兄弟,我是來幫你們的。”
蒼雄這才放鬆了警惕,等來人鬆開手蒼雄才急忙站到謝四海的身後,只聽來人文縐縐很正式的說道:“在下具留生,不知謝閣主還記得在下嗎?”
只見具留生依舊揹著木匣與古劍,笑容純樸且禮貌,謝四海眉頭一皺急忙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不過具留生並沒有在意,只是笑著說道:“謝閣主不必緊張,在下已經在此處佈下結界,外邊的人是聽不到你我二人談話的內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