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四海很快就看出了蒼雄的異樣,緩然一笑,說道:“你不必心急,不是什麼大傷,況且這反噬卻是會因人而異,為師是瞧到第三頁的時候昏過去的,黃安應該只是看了第一頁,不如你也試試?”
蒼雄聽到這裡眨了眨眼,沒有理由懷疑下去,看了一眼弟弟黃安又看了看黃安手邊的蒼穹劍訣,最後看了一眼師父謝四海問道:“師父,這劍訣果真如此邪乎?”謝四海點了點頭沒有接著往下說,或許這就是懲罰者那句教給天下的意思吧,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權,不過是代為保管蒼穹劍訣而已,倘若世人都學會此劍,那麼人類是不是將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呢?
想到這裡謝四海搖了搖頭自嘲起來,自己本想著成為高手中的高手,卻沒想到造物竟如此弄人,蒼雄小心翼翼的拿起劍訣內心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其翻開,自己又該從何處看?倘若人人都是看了幾頁便昏死過去,那麼這本劍訣必定包羅永珍,或許只要半頁便能橫行於天下也說不定,所以在蒼雄看來先看那一夜至關重要。
猶豫再三蒼雄還是沒能抵擋的住舊書秘籍的誘惑,一邊看著謝四海一邊翻開了劍訣,不過蒼雄並沒有低下頭來仔細翻看書中的內容,而是雙眼直視謝四海,謝四海看著蒼雄的動作嘴角上揚微微一笑,這或許也是個好辦法。
當蒼雄翻到第十幾頁的時候他終於收回了目光,仔細的看著秘籍上的內容,這一夜記載的是閉天式,不過很顯然蒼雄扛不住閉天式那強悍的力量,剛看了兩行豆粒大的汗珠便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臉色更是由紅轉為蒼白毫無血色,整個人就如同虛脫了一樣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謝四海見狀也沒有上前攙扶只是小聲的安慰道:“不著急,慢慢來,總會選到一頁適合自己的。”
不過讓謝四海奇怪的是黃安昏死過去了先不提,為什麼蒼雄眼睛瞪得溜圓,精神狀態雖然飽滿,只是手腳似乎使不出一定點的力氣來,好一會黃安才悠悠轉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哥哥又望向謝四海,問道:“師父,這是怎麼了?”
謝四海指了指地上的蒼穹劍訣回答道:“劍訣反噬,習慣就好了。”黃安也沒懷疑撿起劍訣正要翻開卻自然自語的問了一句,“剛才看到第幾頁來著?我他孃的給忘了……”黃安摸著後腦顯得很是無奈,若果這一次還是會昏死過去,那麼醒來還能不能記住其中內容呢?
黃安是個急性子更是個毛躁性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繼續實踐,性質雖然急更不喜歡動腦,不過他骨子裡有那麼一股韌勁,這一次翻了兩頁才一下子昏倒在原地,剛昏過去沒多久蒼雄也緩緩的醒了過來,揉了揉劍訣眉頭卻緊鎖起來,看了一眼弟弟急忙問謝四海道:“師父,我弟弟他有醒過來嗎?”
“醒了,看了兩頁又昏過去了,等你這遍看完為師就準備收書了,今天只能到這裡了,休息多了恐怕會對修習者不利。”謝四海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瞥了一眼蒼雄卻見蒼雄已經把書翻到了第四頁,謝四海無聲一笑,看了一眼遠方漸漸浮現在視野的海岸,長嘆一聲,“你們兄弟兩個一定要多用用心才是。”話音未落蒼雄撲通一聲摔在了甲板上。
這一次蒼雄用盡最後的力氣才堅持到第七頁的,不過卻是耳鼻流血不知人事,謝四海摸了摸蒼雄的脈搏點頭道:“還好沒什麼大礙。”說到這裡謝四海悄悄瞥了一眼蒼穹劍訣,第七頁就開始介紹快劍的精要了,不過謝四海記不清昨天看到的內容了,正看的起勁兒,準備繼續往下讀的時候,突然一陣目眩神搖,整個人只覺得天旋地轉,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謝四海急忙收回目光,坐在地上並沒有起身,而是大口喘著粗氣,擦掉額頭的汗水後直呼,“這書太他孃的邪門兒了。”
話還沒說完就又聽見一聲到底的聲音,不是那醒過來又倒下的黃安是誰?謝四海驚訝的看著黃安,他沒想到黃安竟然能醒過來這麼快,要知道自己可是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
謝四海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天資卓越的小子。”海風拂過大船微微盪漾開來,船身雖然搖晃甲板之上卻穩如陸地,這一等就是一個上午,伴晚十分蒼雄與黃安才一前一後悠悠轉醒。
此時三個人已經回到了船艙,謝四海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蒼雄與黃安則躺在同一張床上,只聽謝四海問道:“怎麼樣?好些了嗎?”蒼雄晃了晃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回答道:“還好!不過剛才看過的東西無論怎麼努力都是記不起來了。”
黃安一聽急忙回想自己都看到了什麼,想了半天也只有用力敲腦袋的份,一邊敲一邊狐疑的自問道:“我特意記得啊?怎麼沒有一丁點的印象呢?”
蒼雄死死盯著蒼穹劍訣,然後看向謝四海,輕聲問道:“師父,這書真有古怪不成?”謝四海淡淡一笑,解釋道:“你告訴為師,為師為什麼要騙你們兩個?”
蒼雄思來想去也沒想到其中的貓膩,只能撇著嘴故作沉思,又瞥了一眼蒼穹劍訣,低吼一聲,“我再試一次,倘若我沒有記住其中內容,那也正說明我蒼雄沒有修習蒼穹劍訣的命。”說到這裡蒼雄直接從桌子上將劍訣拿了起來,然後開始拼盡全力的往下看,沒錯他又一次看到了第七頁,然後是第八頁、第九頁……終於蒼雄看到了第十頁,除了身體有些許不適外,體內氣息的流轉似乎更快了起來。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蒼雄體內亂傳著,時而修整積蓄力量,時而到處撒野衡中直撞,這時候有個聲音提醒蒼雄固守本心,萬不可急於求成,此話一入耳蒼雄只覺得渾身清爽好不自在。
等自己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見謝四海在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黃安依舊在床上昏睡,謝四海試探著問道:“怎麼樣了?你都坐一個時辰了。”蒼雄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太陽已經下山了,急忙問道:“師父我們到哪裡了?”
“我們已經過珍珠島了。”謝四海收回好奇的目光,心中暗自感嘆道:“看來我這個徒弟是不打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我這個師父了。”正感慨著卻聽蒼雄說道:“師父剛剛是你在跟我說固守本心,萬不可急於求成嗎?”
謝四海很是納悶的指著自己,問道:“我?為師什麼也沒說啊,倒是喊了你幾句,不過那時候你臉頰紫紅,為師連碰都沒敢碰你。”
“實不相瞞,剛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與我說話,就如同再告訴我如何控制這蒼穹劍訣一樣。”蒼雄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又看了一眼蒼穹劍訣腦海中心法口訣霎時間層出不窮,翻轉跳躍。
突然蒼雄猛地跳了起來,大吼一聲,“沖天式!是蒼穹劍訣的沖天式。”話音未落蒼雄一下子衝了出去,拔出佩劍狂奔至甲板邊緣,沖天式與破曉一劍有異曲同工之妙,招數簡單卻千變萬化,看似簡單卻威力驚人,起手就是一劍,抬手又是招。
只見蒼雄拔劍而出,海水被一下子一分為二,雖然只是一個水槽,雖然只是短暫的呼氣長短,謝四海依舊瞧見了蒼雄的劍氣與劍意,這招若是大成會有何種威力?
黃安見狀脫口道:“大哥你成功了!”蒼雄急忙來到謝四海面前畢恭畢敬的跪到地上,抱拳拱手道:“多謝師父!”
謝四海搖了搖頭說道:“與師父沒有太大關係,不過是你自己的努力罷了,不過此沖天式能不能大成,能不能一鳴驚人,能不能被江湖人熟知,還要看你自己,修行的路這才剛剛開始,千萬要戒驕戒躁才是。”
蒼雄急忙磕頭答應道:“師父的教誨徒弟謹記在心。”謝四海揮了揮手讓蒼雄趕緊起身,蒼雄起身之後又向那本劍訣走去,黃安見狀急忙將劍訣遞給哥哥,然後笑著說道:“大哥,你趕緊再多學一些,這樣也省得我在去看這本劍訣了。”
蒼雄接過劍訣連續翻了兩頁,臉色突然大變起來,謝四海焦急的問道:“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神情啊?”
“師父,這蒼穹劍訣後面為什麼沒有字了呢?”蒼雄安慰著,謝四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過劍訣仔細一瞧卻發現字跡正在一個接著一個的浮現在紙上,黃安見到這一幕驚呆了,然後又把書遞給蒼雄,就在蒼雄接過書的一瞬間,書頁上的字跡就又開始慢慢變淡,最後變成了空白的陳舊紙張。
謝四海沒有底氣的猜測道:“難不成是學會了便再也看不到書頁上的字跡了不成?”
看了一眼蒼雄黃安兩個兄弟,蒼雄點了點頭也開始懷疑字跡消失與拿畫紙之人有什麼關係,就這樣三個人互相交換了幾次,果不其然每一次到蒼雄手上都會變淡然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