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鶴洲的路上謝四海就一直在想一個蒼雄說的那句話,“我的劍什麼時候能快到連師父都看不清?”不知為何謝四海越想就越覺得後脊背發涼,蒼雄這小子想學快劍他心中清楚,可是為什麼偏偏要讓自己看不清呢?難不成這小子打從心底想的就是超過自己?然後殺了自己?
或許是謝四海自己多慮了,思索良久才緩過神來,看了一眼兩兄弟的背影又想他們兩個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厚重的殺意與殺氣呢?還沒出夢迴城謝四海就被石平平攔住了去路,蒼雄與黃安見到石平平就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小心謹慎的提防著,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只有一條腿的男人。
“你們兩個緊張什麼?”謝四海瞥了自己這兩個徒弟一眼,蒼雄與黃安的緊張並沒有消除,只是強顏歡笑的看了謝四海一眼,此時此刻兩兄弟有多害怕恐怕謝四海並不瞭解,只見石平平拱手行禮道:“敢問是鶴洲瀚海劍閣的劍主謝四海謝先生嗎?”
謝四海向前迎了幾步笑著回禮道:“正是,閣下可是鐵血劍豪石平平?”石平平面露難色輕描淡寫的說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在提了。”此時謝四海聽到蒼雄與黃安的對話,黃安把聲音壓得很低,不過依舊能被謝四海輕而易舉的捕捉到,只聽黃安說道:“這傢伙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蒼雄噓了一聲,然後更小聲的說道:“別說了,師父與那鐵血劍豪都能聽見。”
黃安這才堵住自己的嘴巴,石平平沒有再看蒼雄與黃安一眼,謝四海雖然知道石平平不是為了昨天的事而來,卻不能在禮數上有什麼怠慢,急忙問道:“昨天受傷的那位小兄弟傷勢如何了?”
石平平回禮道:“傷勢不重,已無大礙,今日來此並不是為了昨天之事。”聽了這話蒼雄與黃安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謝四海笑著道:“敢問石先生,所謂何事呢?”
石平平上下打量著謝四海問道:“謝先生進來身體如何?”謝四海聽罷哈哈一笑,一拍胸脯說道:“好著呢,康健的不得了。”聽了這話黃安沒有好氣的插話道:“我師父身體倍棒,多謝先生掛念。”蒼雄急忙拉了拉自己的弟弟,小聲的說道:“我們不是對手,不要惹事。”
謝四海扭頭看了自己的兩個徒弟一眼,冷聲說道:“蒼雄讓你弟弟閉嘴。”聽了這話蒼雄冷著眸子盯著謝四海的背影,語氣平淡的說道:“是,師父!”話音未落便狠狠的扇了黃安一個耳光,這一耳光不僅打的黃安措手不及,就連謝四海也沒想到蒼雄會扇黃安的耳光。
就聽蒼雄聲音冰冷的說道:“師父說讓你閉嘴,這一耳光你可記住了?”黃安被自己的哥哥打蒙了,捂著嘴巴瞪著眼睛不明其理,剛要張嘴問為什麼就聽蒼雄聲音更加無情的說道:“讓你閉嘴就閉嚴了。”聽了這話黃安只能閉嘴不言。
謝四海皺了皺眉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雖然心中落差很大,不過蒼雄的行為確實下了自己一跳,謝四海拱手道:“讓石先生見笑了。”石平平倒是沒在意,不過這兩個小子早晚都是禍害,倘若謝四海沒能好好管教,將來定會禍害一方。
“沒什麼,不知謝先生是否還記得驛站門口發生的事情,我剛才所說身體有什麼狀況指的是這個。”石平平好心提醒著,謝四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懷中的蒼穹劍訣,心道:難道是這本劍訣在作怪?
看了一眼石平平眉頭緊皺,那天確實是他從自己眼前走過的,難不成是石平平把自己從幻境中拉出來的?想到這裡疑惑的看著石平平,石平平笑著道:“這是想起來了?”謝四海不好開口只能點頭回答,石平平這才看了一眼蒼雄與黃安,恍然大悟道:“還請謝先生借一步說話。”
謝四海一聽這感情好,能離開自己的徒弟,還能談談幻境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雖然自己與這石平平不熟,可是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這可是中洲夢迴,天子腳下,一個戴罪之人他又能掀起什麼風浪,難道一條腿的代價還不夠嗎?
二人進了小衚衕,臨走的時候謝四海囑託蒼雄與黃安不得隨意走動,然後兩個人就消失在了衚衕之中,進了衚衕謝四海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解釋道:“剛剛實在不好意思,徒弟在身後實難開口說實話啊。”
石平平淡淡一笑並不在乎,直言道:“無妨,今天來見你只為了解你修習劍訣之事。”
聽了這話謝四海似乎明白了什麼,不敢相信的指著石平平問道:“你也有舊書?”石平平點了點頭把自己學習破曉一劍的前前後後裡裡外外說了個透徹,聽的謝四海是雲裡霧裡暈頭轉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懷中的蒼穹劍訣,這一刻謝四海猶豫了,他問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學習這蒼穹劍訣?
石平平解釋道:“幻境只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我雖然渡過此劫卻沒想到還有更加艱難的瓶頸等待著我。”
謝四海十分僥倖自己還沒有修習蒼穹劍訣,不過是看了幾眼罷了,急忙說道:“還好我只是看了幾眼。”石平平笑道:“別傻了,這舊書不知道有什麼魔力,要麼一個字也看不懂,要麼那些字全鑽進你腦袋裡,想忘都忘不掉,不信你閉上眼睛回憶一下,是不是那幾眼的內容已經根深蒂固了?”
聽了這話謝四海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起來,沒錯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只要在腦海中提到蒼穹劍訣,那麼那幾句口訣以及動作要領便會呈現在腦子裡,謝四海不可思議的看著石平平,石平平很是無奈的笑了起來,解釋道:“我的劍訣只有一劍,招式演變雖然變化萬千,不過卻都是噱頭,記得教頭告訴過我,不是誰都能學會這破曉一劍的,如果是識字的小川學了,沒等看到破曉一劍的圖示,可能就會走火入魔陷入癲狂。”
“這麼邪乎?”謝四海還是懷疑事情的真假,不過從任何角度分析,石平平都沒有騙自己的因由,不過石平平的破曉一劍他有聽說過,那一日在城防之上一人一劍如入無人之境,不僅殺光了君上的護衛,還刺透了司馬譽的甲冑,傷了司馬譽的右腿。
而且既然是鐵血軍團的鐵血劍豪,定有過人之處,想必那一劍定是驚天地泣鬼神,有開山碎石的威力,謝四海突然有一種憧憬,破曉一劍已經如此厲害了,那麼自己的蒼穹劍訣呢?威力是不是更強?
這時候石平平突然發問,“敢問謝閣主,你的舊書劍訣從何而來?”謝四海回過神來說道:“你還記得排雲港灣消失的那天嗎?”石平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那天正是胖子參軍離開夢迴城的日子,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謝四海突然陷入清晰的回憶中不能自拔,“那一天是我失去了目標與方向,那一夜白光降世,不僅排雲港灣與橫行西海的大船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鶴洲公子闕也跟著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我一個,本來我也應該死在那場災難中的,是懲罰者救了我,並送我蒼穹劍訣,還讓我提醒世人妖魔即將崛起,世人該早做準備,共同據之。”
“這怎麼可能?懲罰者可是天人神仙的使者,他們怎麼可能擁有與龍一半一樣氣息一樣詭異的秘籍呢?”石平平疑惑起來,他本以為謝四海手中的舊書秘籍也是龍一半送的,卻沒想到是龍一半的死對頭懲罰者贈與的。
石平平陷入了沉默,他在想龍一半與懲罰者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懲罰者要對其窮追不捨,倘若世人說的是對的,龍一半就是半妖推動者,自己學的破曉一劍更是來自八百里妖城,那麼懲罰者秘籍又是從何而來?
兩本秘籍本質相同,那懲罰者怎麼會有如此恐怖,如此不適合人類修習的秘籍呢?難道說懲罰者也是妖?或者與妖魔有什麼共同之處?
這個問題纏繞石平平太久太久,因為他清晰的記得石修長老修習的功法,當時大家都覺得是一日千里的絕命劍,到最後龍一半才袒露實情,那並不是絕命劍,畢竟絕命劍會真要了石修的命,而石修所修習的秘籍只不過是普通的是何人類修習的基本劍術,之所以幾十年如一日一成不變,並不是石修資質差,而是那基本劍術提升只不過是石修的劍招與劍胎。
不過幾十年下來,劍招接近圓滿的石修,劍胎卻只完成一半,不過這已經超過普通人百倍了,接下來無論石修修煉什麼功法都是事半功倍,龍一半給石平平破曉一劍,並讓石平平速成,目的再明顯不過,他想利用石平平弒君。
每次想到這裡石平平都會痛罵人心的險惡,世道的不公平,為什麼會有這樣心思壞掉的人?刷著陰謀不說,竟然還玩弄著世人。
二人的分析陷入了僵局,不過這些謝四海並不擔心,他只想知道一個問題,那就是懷中的蒼穹劍訣自己還練不練,該不該練,練了又會不會有性命之憂?一連串的問題在謝四海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不過當謝四海想起石平平速成破曉一劍的時候,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後果如何,他懷中的劍訣絕對能讓自己短時間內功力成幾何倍數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