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堂依舊處於憤怒的狀態,罵了一句,“肥龍,你他孃的別說風涼話,老子就是脾氣小了,這小崽子才敢跟我對著幹!”
這時候緊閉的門緩緩的開啟了,屋子裡卻異常的黑,根本看不到任何光線,林又堂罵罵咧咧道:“你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真怕了那先行鐵衛營不成?還是真受了重傷?”林又堂一邊說一邊眯眼尋找龍傲天在何處。
“我跟秀才聽說你受傷了,狂奔三天才到這裡,你總不能不讓我們兩個見你一面吧?”林又堂摸到了牆壁,這時候昏暗的油燈被點亮了,龍傲天穿著寬敞的衣物坐在床頭,床邊的桌子上早已經準備好了酒菜,笑著對林又堂跟白瑜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時局緊張,我還不能露面,所以就只能在這裡瞧瞧喝上一口了,畢竟這麼多年未見了,快坐!”
林又堂不客氣的坐了下來,聞了聞酒菜嘿嘿的笑了起來,白瑜文質彬彬的回了一禮,先生勸說道:“咱們都有官銜在呢,怎麼還能像從前那樣不拘禮節呢?”
林又堂誒了一聲,大大咧咧的說道:“別整那些虛的,咱們兄弟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那叫過命的交情,整這些不覺得虛嗎?”
說著三個人相視一笑,龍傲天哪壺不開提哪壺,提醒道:“咋滴?你這是有了酒水忘了孩子?”
林又堂一聽一拍桌子,說道:“我跟你說肥龍,今天我高興,你別跟我提那小崽子。”說著端起酒杯兄弟三個一飲而盡,白瑜勸說道:“今年咱們都多大了?都四十開外了,你兒子都已經成年,難道還不能做自己人生的主?”
“不行,小崽子他懂什麼?還入軍武,老子回去就打斷他的腿。”林又堂說完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轉過頭來急忙岔開了話題。
“別說我家那小崽子了,說說你為啥把自己關在這裡?”林又堂手扶著酒杯,伸頭看著龍傲天,等待著龍傲天的解釋,龍傲天看了一眼白瑜,白瑜淡淡一笑抿了一口酒,沒有多說一個字。
林又堂眉頭一挑,指著龍傲天與白瑜說道:“你說說,你說說你們兩個,就不能不打啞迷嗎?你們兩個心照不宣就明白了,就不能給我解釋解釋?”
聽到這裡龍傲天誒呦一聲,興奮道:“不容易,柚子都會說心照不宣了。”說完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來,林又堂一拍桌子罵道:“你他孃的別挖苦我!”
白瑜搖頭抿嘴笑了起來,隨後三個人又同飲一杯,龍傲天這才把林又堂沒看明白的事解釋給他聽,“柚子,你跟秀才都知道我被先行鐵衛營暗殺一事,之所以不出門就想著將計就計。”
“怎麼個將計就計?”林又堂依舊不明白。
龍傲天解釋道:“那天若不是我有新派發的魚鱗甲,恐怕你們兩個今天就真看不到我了。”
“那神臂弓真有如此威力嗎?”白瑜依舊不敢相信神臂弓能破開魚鱗甲的防禦,龍傲天手中轉著酒杯慢慢悠悠的說道:“不僅破開了魚鱗甲,還破開了我的刀氣屏障。”
林又堂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反問道:“真的假的?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端木傲的連珠箭,一連三箭險些把我抬走。”說到這裡龍傲天感嘆起來,白瑜終於喝乾了杯中酒,自顧自的嘟囔一句,“這他孃的先行鐵衛營真是棘手。”
“所以我才假裝中了箭,只要端木傲相信了,青洲人必定南下。”龍傲天重重的喝光了杯中酒,林又堂拍手叫絕,“好一個將計就計,好!”
“別小瞧了端木傲,在沒有斷定你的生死之前,他一定不會放棄對你的探查的。”白瑜提醒著,龍傲天點頭附和著。
“沒錯!我自己做了一個假設,如果我真死了,那麼為了防止青洲人南下,就需要假裝我還活著,所以現在我就當自己真死了,然後做出我還活著的假象。”
白瑜點頭說道:“如果真把靈堂擺出來,祭奠你,恐怕對手只會覺得你沒死,一切不過是做出來的樣子,反而假死裝活,更容易讓對手覺得你是真死了。”
二人相視一笑,乾杯同飲,林又堂罵罵咧咧的說道:“說的什麼啊?我沒聽明白,算了,懶得明白了,最好端木傲能上當就是。”
“要他上當沒那麼容易啊!恐怕他現在就在收集我的情報呢,倘若他覺得我沒死,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繼續暗殺我的。”龍傲天搖著腦袋,似乎這一切對自己來說早已經是無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