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心中最擔心的只有任務,完不成任務受到的懲罰他不擔心,可是如此簡單的任務若是沒完成,那麼他以後該怎麼在雷騎中立足?
看了一眼拓跋如山他便知曉了這個少年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要改變何其困難?沒有辦法他只能同意參軍的建議。
“你們小退回魘洲,我留下來保護小公子。”雷安聲音冷漠,早已經在心底下定決心的雷安雷打不動,可是沒等參軍說話,就聽拓跋如山沒有任何情緒的說了一句,“我的安危不勞煩將軍,有祖奇與高歌兩位長老在,我想將軍也沒有必要留下了。”
跋山涉水穿過重重阻礙來到此處,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他雷安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你給人家的人家不要,苦笑道:“小公子就當我沒來過,是雷安自願留下。”
高歌卻覺得這個年輕將軍聽不明白話,不僅表情滿是瞧不起,就連語氣也是更加冰冷無情,“我說這位將軍,你是聽不明白?還是死皮賴臉定要就在此處?要知道這裡可沒有人歡迎你們。”
聽了這話雷安也不氣餒,回懟道:“難道這裡就歡迎你們二位嗎?”
祖奇不願意將事情鬧的太僵,畢竟鐵血行走江湖今時不同往日,無論到了哪裡還依舊需要低調做人,低調行事,急忙打圓場道:“二位,聽在下一言,這裡是定洲,況且黑甲軍就在前不久來到此處,領兵的還是前鋒驍將司馬落。”
在場眾人一聽都覺得有道理也都閉上了嘴吧,祖奇接著說道:“大夢王朝雖然撤銷了對鐵血的追捕,可鐵血走到哪裡依舊不受待見,雖說天下一家,可是魘洲的雷騎到了定洲一樣也需要謹慎小心行事不是?”
雷安點了點頭,高歌擠眉弄眼的看了一眼祖奇,不知道祖奇還能說出些什麼,更不知道祖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聽祖奇接著說道:“我們都是衝著公子來的,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們看如何?”
雷安一聽大喜,畢竟拓跋如山是帶不回去了,哪怕能安全的留下來,照顧小公子周全也是好的,急忙點頭同意,高歌知道祖奇的輩分以及職務在自己之上,也不好反駁,只能預設。
“公子不想跟我們走,也不願意隨將軍去,那我們就都就在此處,大家該做什麼做什麼,至於之後公子是想留在北封臺,還是與我們同行,或者是與將軍離開,全憑公子自己。”說完微笑著向拓跋如山行了一禮。
高歌眉頭一皺卻覺得此法不妥,畢竟三十幾個雷騎可不是他與高歌的對手,就算黑甲軍的司馬落帶兵前來也不一定不能全身而退,剛要說話卻被祖奇打斷了,“高歌,此事就這麼定了,就當給這位將軍一分薄面。”
雷安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高歌又對祖奇行了一禮,此時就算定下了,倒是祖奇年齡最長卻向拓跋如山恭敬的行禮道:“公子,你覺得這麼定妥當嗎?”
拓跋如山當然不知道祖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只要能隨了自己心意,他們願意怎麼折騰都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一個字。
參軍連夜帶人折返魘洲靜雪城,至於雷安懷中抱著制式刀筆直的站在門口一夜,從今天開始守衛拓跋如山的周全便成了他新的使命,他也不再是雷騎的營長,更不是驍勇善戰的將軍。
雷騎撤走的一瞬間,離萬江整個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對著身後的呂勢說道:“還好沒打起來,不然非得驚動黑甲軍不可。”
呂勢慘淡一笑調侃道:“離公還擔心這個?他們打他們的,又不會影響到我們。”說著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這話或許只有離萬江將其當成了笑話聽,哈哈一笑認真的回答道:“北封臺的實力與他們相比還差的太遠啊,現在還不是時機。”
呂勢搖了搖頭看著那早已經沒有雷騎蹤影的黑夜悠悠然的說道:“是啊!雷騎驍勇,黑甲軍善戰,北封臺貧瘠,我們要做的或許只是讓北封臺與南封臺的百姓能吃飽穿暖而已。”
“雖說是最基本的事情,可卻是最難完成的,亂世之中想要求的安穩談何容易呢?”離萬江撐地起身,轉身下了樓,聽著咚咚咚下樓的腳步聲呂勢輕輕搖了搖頭,坦然道:“誰能想到我呂勢也有這麼一天?或許我自己也沒想到吧?”
第二天清晨,拓跋如山早早的就起了床,因為祖奇與高歌依舊見不得光,所以白天不會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雷安卻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站在門口依舊不眠不休。
“你不睡一會嗎?”拓跋如山看著滿身疲憊的雷安輕聲問了一句,雷安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沒能帶公子回去就是失職,若是不能保公子周全那便是萬死難辭其咎。”
拓跋如山不明其理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不知道雷騎給你灌輸了什麼思想?為了一個我犯得著如此嗎?”
雷安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沒有任務沒有目標自己該做什麼,更不知道離開雷騎自己還能做些什麼,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