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衣衫襤褸的少年,呂勢有一種莫名的哀傷爬上心頭,這個少年的落魄與自己年少時何其相似,看著他對生活的失望,以及父親母親的遭遇的變故一時間也沒有了安慰的話語。
拓跋如山突然安靜了下來,看著天空發起了呆,窗外寒風呼嘯,雖然冬天已經接近尾聲,可是北風的呼嘯依舊,良久拓跋如山才悠悠說道:“我扛得住,多謝先生了。”
這句話竟讓呂勢覺得這個孩子就在這一瞬間長大了,想要解釋一番卻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然後拍了拍拓跋如山的肩膀換了說話的內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話音未落拓跋如山扭過頭來,很認真的盯著呂勢,然後問道:“先生哪裡能學到本事,那種可以獨闖八百里妖城的本事?”
呂勢錯愕了一下,這少年難不成要自己獨闖八百里妖城嗎?急忙說道:“只聽說驅魔人領袖白不語獨闖過八百里妖城,其他人或許也有這個本事,不過沒有人有白不語的勇氣吧。”
“那去哪裡才能找到白不語呢?”拓跋如山的雙眼冒著金光,就如同身處黑暗很久的人見到光明瞭一般,呂勢很認真的反問一句,“你打算獨闖八百里妖城?”
拓跋如山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想去救我的母親,我知道憑我自己是不可能了,或許我能找那個驅魔人幫我這個忙。”
“驅魔人人數稀少,尋常人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再說白不語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呂勢很理解拓跋如山的心情,又說道:“小川定會去救你的母親,你還小,許多事情不該你來扛。”
“先生,那裡可是八百里妖城啊?母親被抓去現在很可能已經屍首全無了,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我的父親更是沒有了信心……”說到這裡拓跋如山終究還是繃不住了,抽噎著流下了淚水。
對於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而言實在是難以接受,他的傷心與難過,呂勢又何嘗不明白呢?
深夜十分呂勢離開了拓跋如山的小屋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窗外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雪,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藉著燈光反襯著銀白色的光輝。
拓跋如山的情緒也總算穩定了下來,雖然呂勢還是有些擔憂,可是自己畢竟不是拓跋如山的親人,雖然是自己看著他長大的,感情也不一般,可是這個時候除了拓跋如山自己,沒有人能帶他走出低落。
油燈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著,拓跋如山或許是哭累了竟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深夜的寒冷叫醒,抬頭睜開朦朧的睡眼才自己面前坐著一名陌生的帶刀男子與一位儒生打扮的年邁老者。
“什麼人?”拓跋如山並沒有驚慌失措,更沒有從椅子上跳起來,而是一反常態的平靜與警惕。
帶刀男子聲音粗獷的回答道:“我們是你父親的舊友。”
“我父親?”這個解釋很難讓拓跋如山接受與相信,中年儒生接著說道:“我叫祖奇,是鐵血五大長老之首,奉教頭之命前來接你。”
“教頭?接我?”拓跋如山見來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便放鬆了警惕,看了一眼窗外又打量了一翻面前深夜到訪的二位。
帶刀男子手一直按著刀,眼神有那麼一絲的冰冷與無情,“你父親就是教頭。”
拓跋如山慘淡一笑,表情苦澀的說道:“我父親……別跟我提他,我拓跋如山就沒有這個父親。”
“你父親有他要做的事,他等待這一天的時間太久了,甚至都讓世人忘記了鐵血軍團的存在。”
拓跋如山哪裡肯信,剛要開口喊人就被中年儒生打斷了,“沒用的,就算北封臺所有人出來也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對手,所以還是不要做無用的掙扎了。”
拓跋如山噗呲一笑,說道:“我並沒有想叫人,只是想知道父親為什麼不管我們娘倆?又為什麼不在母親被抓走的時候出現?”
帶刀男子聽到這裡竟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用眼神向中年儒生求助,他沒想到這個孩子竟是如此的不對付。
中年儒生換了話題,問道:“你想學什麼?我會的只有槍,想學到,你面前這位就能教你。”中年儒生的話並沒有引起拓跋如山的興趣,而是換來了一個白眼,然後就是不情願的說了一句,“你們兩個教我,學成了能闖八百里妖城嗎?”
聽到這個問題後,冷麵的帶刀男子竟露出了笑臉,不知是在嘲笑少年的無知,還是在笑少年的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