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雲荒大澤從那個時候開始有關大妖龍鷹的一切傳說就開始變淡,沒有人知道那場戰鬥的結果,三個強大的妖魔縱橫西海之上,攪合的天地變色人心膽寒,就算三天之後的雲開霧散也沒能發現戰鬥的任何痕跡。
有人說是大妖龍鷹贏了,不然海妖魚人早就侵佔了西海鶴洲,數以萬計的鮫人可能早成了西海鶴洲的新主人,如今鶴洲恢復了平靜,就連那些前段時間興風作浪的鮫人也不再出現。
公孫培海站在湖水旁邊,公孫以正以及謝四海等朝臣皆站在其身後,主攻不發話做下屬的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只聽公孫培海說道:“好不容易的晴天,好不容易的淡水湖。”說著轉過頭來看著眾人,然後接著說道:“這片湖水可是鶴洲唯一的淡水湖啊?在海島之上能有這樣一口淡水湖確實不易。”
公孫以正急忙附和道:“主公說的是。”
謝四海沉默的看著平靜的水面,那些鮫人是沒有再出現,可是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如果他們不去終結,那麼終結那些鮫人的就是他們的後輩,公孫培海冷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然後又看了一眼謝四海問道:“謝閣主這是怎麼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為何還是哭喪著臉?”
謝四海欲言又止,急忙說道:“主公,可能是這些日子神經繃得太緊了,一下子放鬆下來倒有些不適應。”
公孫培海撇著嘴點著頭,說道:“有道理,我時常也會如此。”說著對人群中年歲最高的公孫靜堯說道:“來人,送老師回盟府吧,天氣雖然晴朗,可涼風依舊刺骨啊。”
等候在身旁的下人急忙把老學究公孫靜堯送了下去,老學究公孫靜堯雖然被攙扶著,可是步伐以及蹣跚,氣息依舊急促而輕軟,若不是上了年紀公孫培海也不會特殊照顧。
鶴洲的朝會完全要看公孫培海的心情,比如今天就是一個例外,他們竟然在湖水邊上開始了朝會,上一次公孫培海竟然把所有人都叫上了城防,還有一次全體朝臣竟然在海邊集會,年長一些的朝臣們早就習以為常了,可是隨著公孫培海年齡的增大,年青一代似乎並不買賬,總會在私底下議論主公是不是有毛病,需不需要看大夫之類的話。
這些話雖然也傳到了公孫培海的耳中,可是每次他都是一笑置之,畢竟鶴洲的將來還要依靠那些年輕人,至於那些年輕人怎麼評說自己本身就是無傷大雅的,看著老師公孫靜堯的背影一時間公孫培海竟是模糊了雙眼,曾幾何時老學究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曾幾何時他也有遠大的理想與報復,可終究耐不住歲月與時間的洗禮。
朝會散的相對平常早了一些,這一次公孫培海並沒有有意的留下誰,雖然鮫人事件沒有在發生過,可是鶴洲早已經是人心惶惶了。
謝四海出了王宮,望向東方,心中就在想,也許此時中洲已經開始建立西海岸防線了吧?想到這裡愁容滿面停下腳步眉頭緊皺,天氣越來越涼了,雖然車輪大小的太陽依舊高照,可是天氣並沒有多溫暖,相反總是涼嗖嗖的。
雙手挽在一起縮了縮脖子,謝四海可沒有多麼顧及自己的形象,看著眾朝臣異樣的目光也沒有在意,倒是公孫以正的嘲諷他聽著有些不舒服罷了,“怎麼?堂堂巡查司總司就這個樣子嗎?底層人終究是底層人,成不了大事。”
謝四海冷漠得了看了一眼公孫以正,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此時的公孫以正早已經是血流五步,橫屍當場。
謝四海沒有理會,出了王宮徑直回到了瀚海劍閣,蒼雄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黃安依舊每天細心的照顧著,兄弟倆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不過這些日子以來黃安就一直向哥哥蒼雄詢問蒼穹劍訣的事,奈何蒼雄是茶壺煮餃子倒不出來啊!
這一天不知什麼風把公孫靜堯吹到了瀚海劍閣,聽黃安說這老頭已經來多時了,一直與秦魚攀談著,老頭子年紀大了總是說一會睡一會,不曾想年輕時叱吒風雲的人物,歲數大了也是這樣的平庸。
黃安沒有好氣的問了一句,“師父,那老頭誰啊?”謝四海眼神平靜,站在原地出神的看著公孫靜堯,聲音更是平淡如水,回答道:“有禮貌一些,那可是公孫靜堯,是主公的老師,更是鶴洲學子的老師。”
黃安也不明白其中的厲害哦了一聲撇了撇嘴轉身就離開了,謝四海不緊不慢的進了屋子,見老學究已經睡了過去便悄無聲息的坐了下來,秦魚見謝四海回來了急忙有苦難言的低聲說道:“閣主!總司大人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公孫靜堯大人跟我說了多少……我腦子笨記不住啊!”
“沒錯!吃你記得,賭錢你記得,一到關鍵時候就慫了,秦魚啊!去給公孫靜堯大人準備一壺茶水。”謝四海一邊說著一邊俯身過去打探公孫靜堯到底睡熟了沒有。
天下大亂,就連遠離大陸的鶴洲也沒能逃過混亂的命運,本以為鶴洲遠離了戰亂,卻沒想到三大妖魔一戰竟然毀掉了海航停靠的數以萬隻的船隻,不僅生存出了問題,就連沿海村鎮的人口似乎也少了很多。
茶水被秦魚端了上來,老學究迷迷糊糊喝點醒了過來,急忙用那乾癟乾枯的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眉頭一皺仔細打量了一番謝四海這才笑著道:“謝閣主何時歸來啊?老朽睡過去了,精神頭大不如前了,還請謝閣主體諒。”
“公孫大人說的哪裡話?謝某人不也是您老眾多弟子中的一個嗎?”謝四海年輕的時候確實受過公孫靜堯的指點與引領,叫一聲老師一點不過。
“老朽雖然是老朽了,可還看得清楚瞧得明白,整個鶴洲,辦實事的只有你謝四海一個而已,老朽也沒別的本事就是書看的多一些。”說到這裡公孫靜堯竟是長長出了一口氣,或許是說多了累的,或許是一直坐在這裡乏了。
不僅精神狀態很差,就連臉色也是蒼白如同一張白紙,秦魚遞過茶水,公孫靜堯看了一眼秦魚眯著眼睛笑道:“這是個好小夥子,好好幹。”
喝了兩口茶水緩和了許多,公孫靜堯接著說道:“不瞞謝閣主,海妖魚人是不會罷休的,妖魔之所以兇狠,老朽覺得不過是活的太久了,見多了那些無情無義的人與事,人類呢匆匆幾十年,而妖魔就要帶著痛苦與仇恨活個千百年,想想都可怕啊!”公孫靜堯一邊說一邊搖頭,情緒並不高昂,或許還有那一絲絲的低沉,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無奈。
對於妖魔的反撲與鮫人的再一次出現謝四海早就有了打算,他不管中洲如何應對,鶴洲他是不會放棄的,因為這裡是他的家。
公孫靜堯又說道:“舊書中有記載,大妖龍鷹與海妖魚人以及半妖龍一半是三兄弟,父親是同一人,母親卻有所不同。”謝四海眨巴眨巴眼睛哪裡肯相信這就是事實,如果真是親生兄弟又為何生死相搏呢?
公孫靜堯似乎看出了謝四海的疑惑,急忙說道:“大妖龍鷹繼承了他們兄弟三人父親的品行與性格,不僅可以統治百萬妖眾,還掌管整個雲荒大澤的妖魔,不對!應該是整個世界的妖魔。”說到這裡公孫靜堯又喝了一杯茶,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雲荒大澤可不是唯一有人生活生存的地方,不過還沒有人發現除雲荒大澤以外有人生存的地方,或許只有那天下第一劍楚開江知曉吧?”
楚江開嗎?謝四海聽過這個名字,傳說他橫掃五洲無人能敵,八百里妖城更是隨意進出,無論是大妖龍鷹還是半妖龍一半都對其無可奈何起來,為了尋找對手楚開江乘一葉扁舟繼續向西海前行,為得就是尋訪仙島尋找對手,身為劍客所有人都知道楚江開這個名字,一劍破甲三千八百人,御劍飛行萬里晴空,就連天門大開之後從天而降的天人也沒能逃過楚開江手中的劍。
還狂傲的對頭頂的蒼穹喊道:“我!楚開江,要做的是天上地下最強大的賤客。”
沒錯就是這麼一個狂傲的傢伙,據說他橫跨了西海,翻過了南方的十萬大山,最後卻死在了尋訪仙人的途中,直到現在還沒有人找到楚開江的屍身,畢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又有誰有那個本事能將其殺害呢?許多人都在猜測楚開江是不是一個跟著天人飛昇了?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猜想,公孫靜堯信心滿滿的說道:“老朽就想啊,我們生活的雲荒應該不止這麼大,不過年齡大了,又沒什麼本事,不然也定要效仿那楚開江一下。”
說完不自覺沒底氣的笑了起來,老人的笑容異常的純樸可愛,不過此事謝四海還是覺得公孫靜堯說跑題了,他想說的應該不是這些,可是為什麼話題轉移了,謝四海缺沒聽明白。
公孫靜堯一拍腦袋嘟囔道:“我怎麼忘了我要說什麼來著?”謝四海禮貌的提醒道:“若是想不起來,公孫大人也不必強迫自己。”
公孫靜堯眉頭一皺,滿臉的不悅,不知思考了多久才說道:“我要說的是大妖龍鷹與半妖龍一半以及海妖的事啊?怎麼牽扯到楚開江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