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字營先行部隊歷經苦戰卻依舊沒能拿下奔甲軍的防線,在林又堂的帶領下雖然有所犧牲卻並沒有太大的傷亡,久攻不下的葉字營先行部隊雖然沒有太大傷亡,卻極大地影響了士氣。
林又堂渾身鮮血手中緊握戰刀,如同一隻正在狩獵的豹子一樣,死死的盯著對面敵陣,浴血奮戰的林又堂渾身是血,在陣前驅馬踱步。
旌旗獵獵戰鼓隆隆,在林又堂看來奔甲軍不應該有此實力的,可是幾場戰鬥下來卻沒討到絲毫的好處,這讓林又堂異常火大。
“他孃的都城夢迴岌岌可危,我們卻被這該死的奔甲軍攔住了去路。”林又堂狠狠的拍打著自己的胸甲,看了一眼與自己一樣渾身鮮血的兵卒說道:“各位兄弟,奔甲軍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在這道防線的後面就是我們的家,倘若夢迴城破,那麼下場是什麼樣子,我想各位都看到了。”
所有葉字營兵卒皆是一言不發,一路走來,各大城邦的慘烈樣子都是歷歷在目記憶猶新,他們恨不得立刻飛回夢迴城,加入那場攻防戰。
“安北城一把大火難道燒掉我們中洲人的信心不成?青洲人的殘暴我們見識的夠多了,我想今天也是時候讓他們瞧瞧我們的手段了!讓他們青洲也知道知道,中洲人不是他們能欺負得起的!”林又堂第一次戰前動員喊話,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文化水平提高了,心中暗自說道:“應該是在秀才身邊待久了,不然怎麼也會沾染一身書生氣呢?”
葉字營兵卒剛要吹響衝鋒的號角,卻聽見後方響起了熟悉的號角聲,沒錯是葉未涼的葉字營主力部隊到了,一馬當先的葉未涼,緊隨其後的白瑜,還有稍微落後的龍傲天。
只聽龍傲天大吼道:“柚子!我們來了!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林又堂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看了一眼敵陣然後手中長槊直指敵陣,號角聲崛地而起,上萬騎兵拉開戰陣開啟了衝殺模式。
夢迴城勤政殿內,北辰政坐不穩站不牢,對門外的小太監說道:“去城防那邊給朕瞧瞧,戰況如何了?”門口的小太監匆忙離開,黃甲提醒道:“君上稍安勿躁,有訊息的話傳令官就該回來稟報了。”
“朕當然知道,可是現在無論如何都是穩不下心來,朕也知道此時此刻該穩住心神,可是……唉……”北辰政嘆了口氣坐了下來,黃甲細聲細語的說道:“君上稍安勿躁,不如讓老奴走一趟,那些小太監的腿腳慢,還有的膽小怕事,怕是會誤了事。”
北辰政一聽第一時間覺得此事穩妥,可是又一想不對,先行鐵衛營一直都沒露面,不一定藏身何處呢,倘若黃甲離開,自己這條命還能留得住嗎?三百年前列王紛爭之時,其中一位藩王不就是被先行鐵衛營殺死在自己的書房之中嗎?
思來想去北辰政都覺得不妥,將對黃甲說道:“黃侍銜你就在此地哪也別去,朕讓那些小太監去就是了。”話音未落又對門外的小太監說道:“再去幾個人,有變故速速來報。”
門外的小太監一個接著一個的往王宮外走去,城戰已經打了一天一夜了,北辰政也是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似乎喊殺聲都能從城防那裡傳到勤政殿,傳到北辰政的耳朵中,黃甲屏氣凝神傾聽著王宮中的動靜,他也在猜測先行鐵衛營的位子,雖然自己的修為高深,可是在面對先行鐵衛營的時候依舊沒有多少勝算。
北辰政輕聲問道:“黃侍銜,面對先行鐵衛營你有幾分勝算?”黃甲略作思量,輕聲說道:“老奴不敢欺君,多年以前老奴與先行鐵衛營有過照面,卻是是精良部隊中的精良,他們武器裝備精良,配合度更是前所未有,老奴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戰果如何呢?”北辰政急忙坐直了身體,迫切的想要知道先行鐵衛營在黃甲面前戰力如何,黃甲對上先行鐵衛營之後又有幾分勝算,卻聽黃甲說道:“不瞞君上,那一次並沒有大打出手,不過是試探性的接觸而已。”
北辰政刨根問底的問道:“試探性的接觸?”黃甲知道北辰政疑惑的是什麼,試探性的接觸又怎麼能知道先行鐵衛營的戰鬥力呢?是不是自己誇大其詞?還是故意漲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呢?
“老奴不敢隱瞞,確實是訓練有素,各個精良,身手算不上了得,確實配合的天衣無縫。”黃甲彎腰不敢抬頭,等待著北辰政的繼續詢問,只聽北辰政略微有些失望的問道:“倘若現在相遇,勝率還剩多少呢?”
“五五開!”黃甲輕輕抬頭看了一眼北辰政,北辰政笑了,笑容並不是發自肺腑,在半空中指了指黃甲接著道:“那你如何保護朕的安危?”
“君上放心,只要老奴沒嚥下這口氣,那麼沒有人能傷到君上一根頭髮。”黃甲把頭埋的很低,那一瞬間黃甲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北辰政看個明白,他這個在王宮中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宦官,真的可以為北辰政肝腦塗地。
北辰政無奈的笑了,搖頭嘆息,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一定要死呢?為什麼一定要打仗呢?本來並不複雜,為何又是如此的複雜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並不是在問黃甲,也不是在問自己,也許是在問整個天下,也許是在問頭頂的蒼穹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