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分,夢迴城的街道空空如也。
明月當空,寒光籠罩大地,身背鐵劍的石平平與拓跋越川一言不發的走在龍一半身後,突然龍一半停住腳步望向如洗的月色脫口說道:“就算你來了又如何呢?你們雖然強大,卻一直以天人自居,一直孤傲,從來都不曾主動了解這些凡人。”
龍一半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苦笑,手杖依舊油亮,寒光閃過,石平平突然發現一股凜冽的殺氣從天而降,拓跋越川手按在虎嘯幼牙槍之上,如臨大敵。
“別緊張!”龍一半眯眼看向天空,綠衣女子衣袂飄飄從天而降,嫣然一笑落在龍一半的身前,陣陣芳香襲來,龍一半不屑的說道:“你還真是有時間,竟然還特意來瞧瞧我,我也算是榮幸至極。”
綠意風行者不是第七代寒衣又是誰?只聽聲如天籟的寒衣說道:“八百年來,你在雲荒大澤蠱惑人心,引起不必要的戰亂,以天下為棋盤,眾生為棋子,玩弄天下萬民於鼓掌之間,你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世人愚鈍且冥頑不靈,他們亂殺無辜、冤枉好人、好高騖遠、自私自利、欺軟怕硬……可以說是無惡不作,難道那些人有資格或在這雲荒大澤嗎?”龍一半聲音冷淡,目光冷冽。
寒衣清淡一笑,說道:“三大主神開創雲荒大澤,奈何大妖亂世,雖說天地不容於你,可三大主神都承認了你的存在,就說明你有存在的道理,這個世界,對也好錯也罷,無論是非無非都是人們對其的定義,許多事情根本就沒有正確的答案與處理的方式。”
“這可不像風行者能說出來的話,曾經的你們以拯救蒼生為己任,行醫治病雲荒大澤一萬八千里,善良純真,可惜這些凡人貪戀風行者的美色,竟然對身為天人的風行者起了歹意。”龍一半嘲諷著,語氣滿是提寒衣不值。
石平平與拓跋越川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兩個根本就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只能琢磨的大概,那就是他們兩個認識,而且很多年強就認識,不過卻是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矛盾。
“過去的事,風行者不會記在心裡。”寒衣冷聲說道。
“不會嗎?還是說只有這件事你們記憶猶新呢?”龍一半故作疑惑狀反問了一句,寒衣殺氣突然更加冷冽,殺氣如同能從雙眼激射出來一般,直視龍一半冷冷的說道:“別以為我不是你的對手,把我惹怒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龍一半毫不在乎的說道:“你別逗我開心了,惹怒了你又能如何?換句話講我又為什麼要惹怒你呢?難不成你還真想置我於死地不成?”龍一半依舊是慘淡的笑著,倒是寒衣的手僵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現在就惹怒我了!”寒衣突然向前邁了一步,殺氣瞬間暴漲,寸寸逼近的殺氣讓拓跋越川與石平平都是不由得後退了半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道:“看來這傢伙可不簡單啊?”
龍一半手臂一揮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雙目死死盯著寒衣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兩個滾遠點,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拓跋越川點頭答應,可是石平平哪裡會答應,脫口道:“教頭,這傢伙狡猾奸詐,定要謹防她偷襲耍詐啊。”
“不打緊,我們兩個倘若此時打起來,半個夢迴城的百姓都會免遭無辜,風行者可不會公然撇下百姓不管的。”看著龍一半的背影,石平平驚歎道:“殃及半個夢迴城的修為會是何等的恐怖?”
拓跋越川不屑的冷哼一聲,脫口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武道巔峰不過如此,劍道高手不過如此。”
“那才能被叫做高手嗎?這輩子恐怕都是望塵莫及嘍!”石平平雖然心有不甘,可是成為天下第一劍豪的決心依舊沒撼動分毫,手中緊握的依舊是鐵劍隨心,心中所想的依舊天下第一的劍豪。
拓跋越川沒有好氣的提醒道:“別說了,趕緊離開這裡才是上上策,不然接下來的戰鬥很可能把我們兩個捲進去,到那個時候後悔藥都沒地方買!”
“高手對決竟會是如此的可怕?”石平平不太相信拓跋越川的話,只能在重複一次問題,拓跋越川從字裡行間聽出了石平平的疑惑,便直接說道:“就這麼可怕,更是我們想象不到的。”
此時龍一半手杖突然光芒大盛,將天空瞬間點亮,夜空被點亮如同白晝,石平平這才承認身為高手修為有多恐怖,還沒開打就已經是風起雲走,陰風怒號了。
兩股殺氣一觸及退,瞬間瀰漫開來,只聽那身為風行者的寒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八百年了你為什麼還是冥頑不靈?”龍一半看了一眼手中手杖低語道:“你覺得她該死嗎?她的死又是註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