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洲曾經背叛了北辰星霄,背叛了曾經的人皇,人皇隕落,驅魔先祖李開河也選擇了遺忘,至於青洲,從那個時候開始便不再是青洲了。”公羊羽遺憾的說著,端木平聽不明白話中的意思,並不是因為公羊羽說得有多高深,而是因為公羊羽也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端木平一臉的疑惑,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公羊羽搖了搖頭道:“我跟我的那位兄弟研究了半生,也只是懷疑,或許是驅魔先祖李開河對青洲施樂咒,或許是妖魔的妖法影響了青洲人的心境,總之我與我的那位兄弟只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青洲人中了什麼詛咒。”
“國師,你別在這誆我了,青洲人心喪亂,各自為戰,混亂了這麼多年都沒能一統,總歸在人心,而不是什麼妖魔的妖術,更不是狗屁驅魔人的詛咒,更別提什麼人皇北辰星霄了,已經過去八百年了,什麼力量能影響整個青洲八百年之久呢?”端木平苦笑著,對於公羊羽的話置若罔聞,根本就不相信。
公羊羽嘗試著讓端木平接受,想了想說道:“起初我也不信,可是透過這麼多年的觀察,我發現青洲人沒有喜歡和平的,他們從骨子裡表現出了對戰爭的熱愛以及對死亡的狂熱。”
端木平咧嘴笑了,說道:“因為青洲八百年來就沒和平過,一直都在打仗,一直都在死人,父親打死了兒子上,兒子戰死了兄弟上,打沒了一個又一個的部族,國師,你可以悄悄青洲,我們缺食物嗎?我們不缺,我們這裡草肥水美,人們大可以安居樂業,可是混亂讓我們青洲沒有了安全感,所以人們選擇戰鬥,選擇手握兵刃,選擇殺戮,選擇混亂。”
公羊羽輕輕點了點頭,朗聲道:“大君果然沒有看錯人,六王子一語道破青洲,老朽佩服!”那一年端木平才二十出頭,那一年公羊羽已經是老朽了,奔波勞碌了半生的公羊羽,第一次從一個年輕後生口中聽到如此中肯的評價,沒錯青洲始於戰亂必定會終於戰亂,而這結束戰亂的人,必定是看透青洲的人,必定是心懷整個青洲的人。
冬天很快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初春的夢迴城泥濘不堪,鳥語花香的夢迴街道依舊人聲鼎沸,深宮高牆裡依舊安靜,勤政殿依舊整夜的燈火輝煌,此時的勤政殿內只有北辰政與黃甲主僕二人。
宮人黃甲躬身站在北辰政的身後,北辰政的几案上依舊是堆積如山的摺子, 爐火燒的正旺,黃甲輕聲細語的說道:“君上,前方不良人回報,端木平被至鐵山的端木青山救下了。”
“這事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北辰政穿著寬鬆的袍子,手中奮筆疾書的書寫著,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黃甲還想說著什麼,剛要張口就聽北辰政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黃侍銜啊,今天初幾了?”
黃甲不知道北辰政接下來要說什麼,只能輕聲的回答道:“回君上的話,今天已是十五了。”
“時間這個東西過得可真快。”北辰政感嘆著,看了一眼窗外感嘆說道:“雪都化沒了啊?”黃甲急忙附和道:“是啊,今年的春天來得比往年都要早。”
突然北辰政開啟另外一本摺子,看也不看黃甲一眼,說道:“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別吞吞吐吐的,會影響朕批摺子的速度。”
黃甲急忙說道:“君上息怒。”
“趕緊說。”
“是!”黃甲微微欠身,接著說道:“端木平雖然沒死,可是青洲北楚新任的楚王卻宣佈了端木平的死亡。”
北辰政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摺子,眨了眨眼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告訴朕這是為什麼?”
“老奴不知!”黃甲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北辰政想了想說道:“那接著往下說吧,最近錦衣都護府的李良輔辦事越來越利索了,紕漏也是越來越少,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黃甲不以為然接著彙報道:“端木拓爾繼承端木秀德的雄才大略,一心想要一統北部青洲,排雲大城的這兩年已經恢復,程謙守不負君上期望,果然穩住了排雲大城的大小事宜。”
“那個程謙守最近這幾個月有來赴朝嗎?”北辰政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直了直身子緩緩轉過頭來直視黃甲,接著說道:“黃侍銜啊,你說朕把情報網交給你如何?”
黃甲急忙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腦子飛速旋轉起來,眨眼間便跪在地了地上,略帶驚恐的說道:“君上三思才是,老奴不過是一介宦官,不該擔此重任,也不能擔此重任。”
“朕就是個提議,你不願意當就不當,瞧你的樣子,趕緊給朕起來。”北辰政沒有好氣的說著,黃甲拍了拍膝蓋站了起來,試探著問道:“君上,老奴接著彙報?”
“接著往下說。”北辰政眉頭挑了挑,輕聲嘟囔一句,“朕不是沒讓你停嗎?”
黃甲抿嘴一笑,接著說道:“西部鶴洲傳來訊息,說是瀚海出妖人,案情緊急已經傷了數十人的姓名。”
北辰政眉頭都快擰到一塊了,思索良久才說道:“瀚海出妖?是從海里爬上來的?”黃甲搖了搖頭道:“還沒有確切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