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茶的男人不再賣茶,隱藏在街角殘牆後便的男人也不再隱藏,他們都露出了兇相,準備把端木平殺死在這街頭巷末,可是端木平又怎麼會隨了他的心願呢?
端木平故作淡定,身體靠著殘牆雙眼冷漠的看著截殺自己的每個人,淡淡的說道:“你們到底是邱佩然的人,還是北辰政的人?再或者是錦衣都護府的死士?”
“別猜了,我們只是第一波,就算讓你僥倖逃走了,接下來的截殺你也是在劫難逃,端木平,沒想到你能回到青洲。”聽了這話端木平算是知道了這一小波殺手的來歷,應該都是中洲來的,雖然自己還不清楚是誰的人,可事到如今到底是誰派來殺自己的也沒有關係了。
“我說過端木平已經死了,你們認錯了人。”端木平本打算回到故土重新生活,就當自己死過一次,這一次就為了自己而活,做一個普通人,找一個小到沒有人留意的部族落腳,然後放牧草原,最後安靜的死在的夕陽下。
可是這一切不過是端木平的想象而已,不僅僅他自己不會讓自己如此生活,他的那幾個哥哥也不會讓自己安靜祥和的生活在青洲的,剛回到青洲連一天的時間都沒超過就被殺手死士盯上了,今後還真要過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想到這裡端木平不由得苦笑出來,無奈的說道:“活著真累!可是自己又不想死,又偏偏每個人都想讓自己死,真是可悲!”
“少說廢話了,端木平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被我殺死,另一個是被其他人殺死。”賣茶的男子緊握手中虎頭刀,看上去很是蹩腳,端木平不忍直視,奉勸一句,“虎頭刀用著不習慣吧?不像你們中洲的制式刀,前後重量完全一致,刀身與刀柄更是完美鍥合,如果用著不習慣你們就換制式刀,殺我一個端木平用得著這麼複雜嗎?”
賣茶男人猛地吐了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角說道:“殺你還用不上制式刀。”端木平也是一陣的冷笑,突然旁邊的殺手突然動了,手中虎頭刀手起刀落直奔端木平的右側,端木平見裝並不緊張,只是略微的瞄了一眼,手中虎頭刀突然改變了揮舞的方向。
那名偷襲的死士沒想到端木平竟然能看到自己,錯愕間被端木平一刀劈砍在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名偷襲的死士便一命嗚呼了,端木平看了一眼手中的虎頭刀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刀還不錯,四哥就是四哥。”
賣茶男人聽得雲裡霧裡,脫口說道:“死到臨頭了,就不要在炫耀了!”話音未落賣茶男人便急速衝到端木平的身前,虎頭刀從腰間揮舞而出,一記攔腰的橫揮,端木平閃身向後躲避,突然發覺背後一涼,一陣陰風驟起,不用回頭看端木平也知道身後是一把無情的虎頭刀。
伴隨著一聲‘去死吧!’虎頭刀夾著勁風猛烈而來,端木平借勢轉身舉刀格擋,就在這時一支箭矢悄然而來,無聲的射中了端木平的小腿之上,只在這一瞬間端木平身體一瞬間矮了下去,本想一躍而起跳出包圍圈,可是不僅沒蹦起來,還被射中了小腿。
此時此景還真是雪上加霜,端木平眼看自己要被亂刀砍死,心底猛然生出強烈的求生慾望,“我不能死,這麼多人想我死,我更不能死,我要活的更好,讓那些想讓我死的傢伙看個清楚,看個明白,到底誰才是青洲草原的霸主!”把隨著一聲怒吼,端木平用盡畢生所學緊握手中虎頭刀,一記橫掃,好幾名殺手來不及閃躲被割傷腿腳,還有幾名被硬生生逼退。
只有賣茶男子的虎頭刀砍在端木平的左肩上,端木平衝出包圍圈奪路狂奔,剛跑了兩步便是突然一個閃身,一根箭矢無聲的落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端木平看到了隱藏在二樓的弓弩手,此時的端木平竟是陰險的笑了。
只聽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端木秀德是對的,如果換成是我的那幾個兄弟,他們可回不來,會客死他鄉的。”話音未落端木平翻身一記地龍捲,手中虎頭刀隨著身體旋轉急速衝殺而去,窮追不捨的殺手沒想到端木平會突然轉頭反擊,斃命當場。
賣茶男子見狀怒了,看了看四周的佈局急忙大喊道:“別讓他跑出巷子,巷口的人出來攔一下。”端木平嘴角微微上揚,縱身一躍,小腿中箭使不出力量,可是並沒有影響端木平的飛簷走壁。
“你的這些小伎倆瞞不住我的,想攔住我也容易,不過需要很多人而已。”端木平笑著躲開了弓弩手的暗箭,身體在半空劃過,目光卻是死死盯著不遠處的二樓,突然手挖一翻,虎頭刀刀尖在地上一劃一挑,地上的虎頭刀便被端木平懸了起來。
賣茶男子急忙對著二樓的弓弩手大喊一句,“快躲開!”卻已經是來不及了,端木平脫口只說了一個‘去!’那把原本躺在地上的虎頭刀便向二樓的弓弩手疾馳而去,賣茶男子不忍直視一拍腦門,嘆了口氣,身那原本隱藏在二樓的弓弩手啪嘰一聲掉到了街上,虎頭刀透胸而過,已經是一命嗚呼了。
賣茶男子越看就越覺得不可思議,此時的端木平後背中了一刀,小腿中了一箭,左肩頭更是被自己實實在在的砍了一刀,可是卻沒有絲毫頹敗的樣子,反而是越戰越勇,看樣子滅掉他們這十來個人簡直易如反掌般。
端木平穩住身形,按了按肩頭的傷口,說道:“力道小了,不然會要了我的半邊膀子,不過現在你們沒機會了。”說著吞嚥了一口空氣,此時的端木平早已經是喉嚨冒煙飢渴難耐。
“你別硬撐了,乾脆點,讓我給你來上一刀,如此掙扎不累嗎?就算你僥倖活著離開,接下來的殺手與死士你扛得住嗎?”賣茶男子的話直擊端木平的內心,這是心理戰,對別人肯定有作用,可是端木平絕非一般人,他的求生欲,他的陰險詭詐程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聽了這話端木平也不生氣,脫口說道:“你覺得我更怕死?還是更怕累?”聽了這話賣茶男子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只能扔下一句,“那好,今天就送你上路。”
“就憑你們幾個?還真不行!”端木平一邊說著一邊撇嘴搖頭,賣茶男子知道自己被看扁了,手一揮又一次把端木平圍了起來。
端木平見狀只是苦笑,說道:“你沒有別的招數了嗎?群狼圍虎的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賣茶男子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速戰速決才是上上策,不可能給端木平休息的時間,眾人又一次一擁而上,端木平突然向一側猛衝,雙手緊握虎頭刀,猛然揮舞出手,就那麼一步的攻擊距離,手中虎頭刀的威力便發揮到了極致。
只聽端木平輕聲說道:“破甲!”那圍攻過來的死士竟然被一刀砍飛了出去,鮮血在端木平面前拉成線,眾人來不及轉頭,更來不及形成新的包圍圈,端木平拔足狂奔,邊跑邊砍斷了小腿上的箭矢。
賣茶男子見狀將命人追了上去,只聽端木平笑著挑釁道:“想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嗎?來吧!看看到底誰才是貓!”
就這樣端木平向巷子深處狂奔而去,賣茶男子帶著僅剩的七個人一路狂追,越追就越覺得不對勁,這端木平哪裡像受傷了?追了這麼久竟然連背影都沒摸到,如果不是循著血跡恐怕此時早已經把端木平跟丟了。
旁邊的人提醒賣茶男子,“統領,會不會有詐?”
“一個深受重傷的人能掀起多大風浪?我們七個人還對付不了他一個嗎?”賣茶男子眸子清冷,觀察著周圍的地形與建築,除了殘破的土牆可以勉強躲人,這裡已經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了,看了一眼在青洲及其稀少的大樹,賣茶男子笑了,自言自語道:“難不成他還能爬樹?”
一邊笑一邊搖著頭,就在這時一支箭矢無聲的射殺了自己身邊的同伴,賣茶男子見狀也是一驚,急忙躲開半步,他哪裡能想到端木平在逃命的路上還想著反擊。
樹上綁著的不是二樓弓弩手的勁弩又是何物?賣茶男子怒不可訴,大吼一聲,“端木平你跑不掉了!快出來受死!”
就在眾人四處張望尋找的時候,端木平笑著跳出了殘牆,說道:“來追我啊!讓本王子好好陪你們玩玩。”身邊的殺手開始心生退意,可是賣茶男子並沒有退,而是繼續追了上去,一路上端木平都在有意無意的給賣茶男子留記號,就如同在一步一步的引誘他們走入自己的陷阱一般。
此後,端木平在溪水中隱藏,等到殺手蹲在河邊河水的時候做掉了一個,又把自己埋在枯葉之下,伺機又幹掉了一個,樹林中穿梭的飛快,不知怎麼就出現在追捕隊伍的後面,輕輕鬆鬆又做掉了一個,此時賣茶男子才後悔追出來,現在的他們就如同一群不知所措的老鼠,正被一隻狡猾的貓圍捕著。